吱呀。
“他媽的,這雨真是說來就來,比一起做生意的兄弟翻臉還快。”
赫藏甲罵罵咧咧推開賭坊大門,同時手腳麻利把門關上,將身后準備跟著沖進來的風雨擋在門外。
他一邊抹著臉上的雨水,一邊打量著屋內。
只見略顯黯淡的暖黃色燈光下,是一幕門可羅雀的清冷模樣。
自己手下的幾張雜牌或站或坐,散在四周,隱隱將周游和一個圓臉男人圍在中間。
“甲哥。”
“甲哥。”
見赫藏甲進來,一眾雜牌連忙起身,神色恭敬喊道。
赫藏甲朝著他們隨意點了點頭,自顧自拉開一把椅子坐到周游身邊,伸手按住想要起身的少年,口中笑罵道
“臭小子,這么著急忙慌讓我過來,就是想給我介紹個新朋友”
被按回座位的周游神色凝重,沉聲說道“是不是朋友,還要看甲哥你的意思。”
“哦,看我的意思”
赫藏甲眉頭一挑,“那也可能是敵人咯”
他轉頭看向圓臉男人,瞇著眼笑道“怎么著,兄弟,你在我的場子里出千”
“一場誤會罷了,可不是什么出千。”
圓臉男人搖了搖頭,同樣笑著說道“我不過是在幫同門兄弟檢查場子的漏洞罷了,虎頭大哥你可千萬不能曲解小弟我的一片好心啊。”
赫藏甲身體往后一仰,眼眸睥睨前方,“聽你這口氣,也是會里人那就露個牌面吧。”
“好說,”圓臉男人輕輕一笑,抱拳道“在下許康,在筒字中排行倒數第二。”
“原來是張貳筒,怪不得我不認識你啊。”
赫藏甲輕蔑的語氣讓許康臉色猛得一硬,語氣隨即冷了下去。
“虎頭大哥貴人多忘事,自然記不住我們這種小牌面。不過現在既然認識了,那小弟這就告辭了。”
許康說罷,竟真的準備起身離開。
“別著急啊。”
許康眼眸一凝,“怎么,虎頭大哥還有指教”
“以前我倒是聽說過正將手下的筒子牌仗著自己派系的勢力大,喜歡到別家的場子里出千,打秋風,挖肉喝血。”
“如果被抓到了,就腆著臉說是為別人查缺補漏。要是沒抓到,那可就帶著錢遠走高飛,換張臉繼續撈錢。”
“原本這種傳言我都是當成笑話來聽,”赫藏家啞然失笑,“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我的場子里。”
“虎頭大哥言重了,我今天來你的地盤就沒有出千的意思,也不會將把贏的錢帶走。所作所為,不過為了自家兄弟能不被外人騙錢。”
許康平靜說道“事實證明,虎頭大哥你的場子沒有問題,日后開門做生意,必然能日進斗金。”
赫藏家表情古怪,看向許康的眼睛中浮現詫異,“照你這么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不是謝我,是謝正將大人。他老人家可是經常教導我們,要和賭會的兄弟們互幫互助。”
許康將正將兩個字咬的極重,其中的意思自然不用明說。
如今川渝賭會三大派系之中,當是占據中渝區的雀系為執牛耳者。
而在雀系之中,又屬正將帶領的筒字實力最強。
所以筒字的人才會這么猖狂,肆無忌憚的出千設局。
因為就算他們出千被發現,只需要隨口胡謅一個由頭,別人也會看在正將的面子上忍氣吞聲,吃了這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