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漆黑如墨的飛劍懸在李鈞頭頂。
喀嚓。
子彈被推上膛的聲響也清晰可聞。
剎那間,這間斗室中的空氣仿佛被凝固。
“二打一,你沒有機會。”
兜帽下,傳出馬王爺沙啞的聲音。
“來,你開槍你先開槍我也能捅死他”
陳乞生面容扭曲,語調猙獰,“別忘了老子是劍仙。”
“劍仙那就試試”
李鈞的聲音冷的刺骨。
呼
陳乞生眼眸緊縮,口中的鮮血隨著話語噴出,“服了,這次聽你的”
咚
拳頭擦著散亂的鬢發落下,崩飛的碎石打的陳乞生側臉滿是血點。
“切磋嘛,用得著下手這么狠嗎”
陳乞生仰面躺在地上,扯著嗓子有氣無力的哀嚎著。
不過嚎了幾聲,始終沒有人搭理他。陳乞生干脆瞥著眼珠子環視一圈。
卻看到盤膝坐在不遠處的李鈞,隨手扯開身上破爛不堪的武服,當做帕子擦著血跡。
赤膊的上身,密密麻麻全是自己斬開的血口。
但真正令道人感到心悸的,卻是血口中有不少赫然已經有了愈合的趨勢。
“道祖在上,這是個什么孽畜啊”
道人心中悲鳴,不過吐槽歸吐槽,他的念頭倒還是通達。
畢竟術業有專攻,武道序列要是沒這點抗揍的本錢,這些年也不會時不時跳出來幾個余孽。
唯一奇怪的是
他是怎么掙脫自己的幻境的
就在陳乞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聽見李鈞突然開口說道“先殺西番大昭集團的行走。”
陳乞生懶洋洋支起身體,將自己掉在一旁的靸鞋重新套回腳上。
“行,現在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他收攏齊肩散發,重新在腦后扎成一個馬尾,晃蕩著站了起來,抬手扔給李鈞一枚錢幣大小的通訊裝置。
“想什么時候動手,喊我就行。”
做完這一切后,陳乞生一手扶著腰,一手按著膝蓋,慢慢挪步走向門口。
“就算是被人限制了人數,那你們和佛門為什么不直接派高序列的人物過來,反而讓你們這些序七來當過江龍”
“就這么自信你們不會被溺死在重慶府”
一個疑惑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陳乞生頭也沒回,“想聽實話”
“廢話。”
“因為在那些老爺們的眼里,這里不過是試煉后輩的一塊場地罷了。”
“而你,武七獨夫,也是這次試煉勝者的獎品之一。”
陳乞生站在和平飯店大門旁,緩緩回頭看向李鈞。
“不止是你,這些年帝國各省偶爾崛起的武道序列新人,都是如今這個和平年代,佛道兩家后起之秀揚名的工具。”
李鈞陷入沉默,身上殺氣蔓延。
道人扣緊飛劍,丹藥咬在齒間。
咔噠。
緊鎖的大門突然打開,從崖外吹拂而來的夜風,刺得他渾身驀然一顫。
陳乞生咧嘴一笑“不打算動手”
“冤有頭,債有主。”李鈞兩眼微瞇,“還是說,你也想當勝者”
“我可沒興趣。”
道人走出飯店大門,轉身嬉笑回道“我叫陳乞生。這輩子啊,只想求長生。”
無聲無息間,大門緩緩合攏。
那塊寫著東主有事,余事改日的牌子被風吹的左右一晃,倒在地上。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
陳乞生口中語調幽幽,“武道序列,有意思啊。”
喀嚓。
一聲骨骼轉動的脆聲從腰間響起。
陳乞生臉色猛然一白,口中急呼“痛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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