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康的瞳孔驀然緊縮,臉上露出驚懼的神情。
“沒錯,想不到許哥你還能記得我這種小角色。”
周游微微一笑,將那盞從重型卡車上拆下來的射燈轉開,一邊揉著眼角,一邊走到徐康身前。
許康勉強笑道“周兄弟你今天這是什么意思咱們可都是賭會中人,見血可是壞了規矩啊。”
踏。
血泊之下,幾乎是腳尖碰著腳尖,周游這才停下腳步。
他緩緩彎腰,將臉湊到許康的面前“兄弟你在我場子里出千的時候,有想過大家是兄弟嗎”
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冷漠眼眸,許康下意識將身體往椅子深處挪動,口中訕笑“呵呵呵呵,周兄弟說笑了,這事情不都過去了嗎
許康抬起自己的雙臂,“況且我也被你砍了一雙原生手掌,咱們也算恩怨兩清了不是”
“你不說我都忘了,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之間的恩怨確實是兩清了,我和你還是賭會兄弟。”
周游面露恍然,卻隨即搖頭一笑,“不過,牌系和雀系之間的恩怨可還在啊。”
“牌系在羅漢寺那里的場子從開業到現在,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平均每天就要被你們雀系的人騷擾兩三次。許大哥你也知道,小弟我也是跟著牌系混飯吃的,不為自己的陣營出一份力,著這說不過去啊。”
我去你媽的,那是風將金生火自己的場子,跟你一個小小的雜牌有他媽半毛錢的關系
許康在心頭破口大罵,面上卻還是賠著笑容。
“那是上面那些大人物們之間的博弈,跟我這種底層成員可沒什么關系啊。”
周游眉頭一挑,詫異道“什么時候二筒的牌面,也成了底層”
“兄弟你就別取笑我了,如今筒字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我這張二筒怕還比不得那些雜牌了。”
話剛出口,許康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雜牌也比現在的我強啊”
“戚槐找死,許哥你也是被連累的可憐人,那兄弟我也就不為難你了。”
許康頭如搗蒜,口中連連稱是。
周游笑笑“不過我有一些小事還需要問問許哥,如果許哥你能好好配合,兄弟我保證你平安無事。可你要是”
許康不等周游把話說完,連忙接過話茬,“兄弟你盡管問,我知無不言”
“好,許哥爽快”
周游站直身體,眼眶中瞳仁下曳,睥睨許康。
“正將戚槐在中渝區洪崖山的銅樓購置了兩處房產,兄弟我想知道,房契的編號和轉移秘鑰是多少”
許康的臉皮抽動了一下,眼睛死死盯著周游的雙腿。
“兄弟又開開玩笑了,我許康在筒字算個什么角色能有資格染指正將戚槐的產業”
“如果只看牌面,那戚槐的家產確實輪不到你,可你要是還有其他的身份呢”
冰冷刺骨的聲音從許康頭頂飄落,激的他渾身汗毛直立。
“戚槐的腦子也確實好用,居然能想到從黃梁幻境中下載出黃梁鬼,植入到偃人身體中,拿來當自己的存錢罐,守家犬。”
周游口中嘖嘖有聲,“有這樣的后手在,怪不得他能逃的那么干凈利落。”
許康的頭皮猛然刺痛,低垂的腦袋不由自主的仰起。
“我是該叫你許康,還是該叫你戚康嗯”
許康瞪大眼眸,直愣愣看著那張年輕的面容。
明明記憶猶新,卻又感覺到無比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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