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火,今天這件事,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任的身影突然閃動,繼而出現在長桌另一端。
一雙虎目凝視著金生火,緊繃的臉上看不到丁點表情。
金生火似乎早就料到張任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道“這有什么好解釋的簡單明了,棄車保帥罷了。”
張任怒道“區區一個佛門行走就能逼你棄車保帥我們牌系什么時候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誰說這次的帥,是你我三人”
張任臉上神情一窒,陡然陷入沉默之中。
金生火輕笑道“張任,我今天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其實你心里很清楚,大家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這些年你作為火將,幫牌系做了不少事情,也殺了不少人,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往日我和趙通不愿意過多逼迫你。”
“可現在形式不同了,上面不允許有人再騎墻而觀,所以我奉勸你還是盡早作出選擇。站隊不一定會失去自由,但肯定能夠保命。”
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長桌的另一端,已然是空無一人。
“老金,你覺得張任最后會怎么選”
從頭至尾不發一言的脫將趙通終于開口。
“選他根本沒得選。”
金生火朗聲笑道“他要么乖乖歸順到張大人旗下,要么只能夾著尾巴滾出重慶府。至于到底是站著出去,還是橫著出去,不還得看你這個脫將的心情”
趙通的外貌看起來就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中年男人,可金生火和他說話時的語氣,卻帶著一絲恭維在其中。
“你今天這么強硬的逼迫赫藏甲,難道就不怕他狗急跳墻別忘了,他身后可還有個武七獨夫在撐腰啊。”
“武道序列呵”
金生火嗤笑一聲,不屑道“既然你都說了是狗,就算跳墻,那又有何可懼”
噗呲
黑暗之中,一根神經線束被人粗暴的拔下,帶出一蓬跳動的電弧。
赫藏甲輕輕摩挲著線束前端,指腹傳來的酥麻刺痛并沒有讓他心中的怒火有半分緩解,反而燃燒的越發旺盛。
“咱們猜對了,這些王八蛋確實是想過河拆橋。”
赫藏甲對著身前的空氣問道“陳道長,位置追溯到了沒有”
似乎是耳中聽到了肯定的答復,他緩緩咧嘴露出一個殺意騰騰的獰笑。
“那他媽的還等什么,掀桌開干吧”
南渝區,鐵坪街,某家并不知名的酒樓之中。
剛剛從黃粱夢境之中離開的黎卒站在一扇落地窗前,手中扣著一壇子烈酒不時豪飲,下酒菜則是窗外燈火璀璨的街道夜景。
他此刻赤膊著上身,雄健的身軀上可見密密麻麻的恐怖傷痕。
槍眼、刀割、火灼不一而足。
也正是因為有這一身傷痕,所以黎卒才會如此針對和仇視赫藏甲。
在他看來,自己一刀一槍拼殺到今天,身邊的兄弟死了一茬接著一茬,才得到如今梅花這個牌面。
而赫藏甲不過是個投機的小人,有什么資格能從虎頭跳到和牌,竊居在自己頭頂
不過往日心中所有積聚的所有不滿和嫉恨,都在今天隨著烈酒入肚,燒得一干二凈。
“赫藏甲,原來你只是一頭被豢養著的替罪羊啊”
“騙我捐三百萬寶鈔的時候你笑的有多開心,現在就會死的有多慘”
“等你死在那些和尚手里的時候,你和牌的牌面,還有你麾下所有的場子,都是老子的”
黎卒放聲大笑,舉壇痛飲,豪氣干云。
興許是心情大好,所以酒意上頭特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