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起來和一個普通客廳差不多的黃粱夢境,是趙青俠構建的。整體環境十分簡陋,一些墻壁甚至還呈現扭曲的狀態。
至于其他諸如囚禁鏈接者意識的功能,就更不可能擁有了。
要不然墨晉也不敢輕易接受邀請,鏈接進入。
不過雖然沒有什么危險,但墨晉在這里同樣沒有任何權限,甚至連一把椅子都構建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趙青俠安逸的坐著,而自己只能傻不拉嘰的站著。
“趙青俠你是不是覺得弄出點無聊的噪音,就能穩操勝券了”
墨晉眼中的戾氣更甚。
趙青俠吹了吹指甲上的碎屑,語氣平淡說道“這不過是才開始罷了,更精彩的還在后面。我也沒想到你們父子居然有那么多的仇人,這落井下石的力度,看的我也是心驚肉跳啊。”
墨晉冷笑一聲,“謠言始終只能是謠言,說的再多也不會變成真實”
“這么有把握”
趙青俠換了只握劍的手,繼續磨著指甲,“我知道你們父子已經關停了在近海四衛的公司,可伱不會真以為這樣就能銷毀掉所有的證據”
“那么多的軍火,總不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開采、冶煉、制造、運輸,難道你們還能殺了整條仿造線上下游所有的人以后的生意不做了”
墨晉咬著牙怒道“你今天拉本少進來,就是想讓我聽你說這些廢話”
“當然不是。”
趙青俠語氣突然停住,低頭惱怒的看著自己雙手,口中嘟囔著“他媽的,這指甲削的太快了,接下來怎么裝杯,難道用腳趾甲”
或許是覺得脫鞋的動作太容易讓墨晉暴走,趙青俠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是想告訴你,能解除這場輿論風波,把你們家摘干凈的人,只有我。”
墨晉眉頭緊蹙,“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趙青俠抬手一揮,在墨晉身后構建出一把椅子,語調極為生澀的從囂張跋扈轉為溫聲細語。
“我是來講和的。”
“講和”
墨晉眼神狐疑,他總覺得趙青俠的神情有些古怪,但一時間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有問題。
“沒錯,其實咱們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整件事的起因都是因為矩子堂莫名其妙將天志會的名額指定給了我。”
“說實話,我其實對矩子堂沒什么多大的興趣,也從來沒有主動去爭過入堂深造的資格。和晉少爺你為敵純粹是陰差陽錯。”
“既然你對矩子堂沒興趣,那當初我提出買你的研究成果和名額,你為什么要拒絕”
趙青俠感嘆一聲,“有時候機緣砸到了身上,下意識總是不愿意輕易放棄的。”
墨晉此刻終于坐進那把椅子中,冷笑著問道“那你現在怎么又能想明白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嘛。我趙青俠就是一個癡迷武道、不務正業的人,就算以后能從矩子堂順利畢業,頂破天也就是個墨序七。運氣再好點,能夠晉升個墨序六。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你們家的對手啊。”
趙青俠肩頭聳動,兩手攤開,“與其大家魚死網破,那不如各取所需,豈不是更好”
墨晉凝視著眼前這個滿臉嬉笑的男人,沉吟片刻之后說道“既然你想要跟我和談,那在黃粱夢境中潑臟水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和談,那肯定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實力啊,不然怎么開價”
讓自己寢食難安的謠言,居然只是對方為了開價作出的鋪墊。
墨晉此刻胸中怒火翻涌,恨不得直接動手殺了趙青俠。
你他媽的想要和談,那直接開口不行,非要搞這么一出
現在潑了自己一身腥臭,又笑嘻嘻的說能夠幫自己清理干凈,只不過要出點清潔費,這他媽是什么操作
不過墨晉同樣也知道,如非目前的輿論弄的墨攻部隊上下人心浮動,自己恐怕根本不會跟趙青俠和談。
殺人容易,但是要洗干凈抹黑的名聲,卻很難。
“說吧,你想要什么樣的條件”
趙青俠嘿嘿一笑,“說出來也不怕晉少你笑話,我這個人出身不好,從小到大苦日子過得太多了,壓根就沒怎么見過錢。”
“晉升墨序之后,所有的家底也用來給鍛造提升墨甲和研究自己的愛好去了,到現在也是一窮二白。所以才會到成都府去打秋風,搶儒家門閥的錢。結果運氣也不好,被人攆的雞飛狗跳,差點連命都丟了。”
墨晉神色厭煩道“別廢話,你到底要多少錢”
趙青俠緩緩伸出兩根手指,“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