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沒好氣道“他把荒世源和墨恪都砍了。”
“不愧是從成都府砍到重慶府,捅死了藩王,又追到倭民區砍鴻鵠的錦衣衛杰出代表啊”
范無咎一臉崇拜,“我大哥就是猛”
“行了,別一臉癡漢相了。老鬼已經到月臺等著了,我們得快點過去。”
謝必安喝道“別他媽踩了,趕緊麻溜問話”
“好咧好咧,這就問。”
范無咎此刻異常興奮,用腳尖將北三奉行的腦袋從泥土中挑起來,低頭笑瞇瞇道“抗拒從嚴,死的凄慘。坦白從寬,死的痛快。選吧”
你倒是問啊什么都不問就讓我說我說什么
而且你們錦衣衛就這么審訊的嗎說不說都是死路一條
北三奉行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顫聲問道“大人,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是良民啊。”
“好好一條倭漢”
范無咎突然大吼一聲,“老謝,這小子的嘴是真硬啊,要不直接弄死算了”
“李鈞雖然在蜀地當過渾水袍哥,但是不是川蜀人還是個問題。就算他是,來了個老鄉你至于這么興奮嗎連基本的流程都不走了,小心老鬼又扣你的俸祿啊”
“你這是嫉妒腿這么粗的老鄉你有嗎”
看著范無咎一臉小人得志的猖狂神情,謝必安扶著額頭,一臉無語。
“你給我滾一邊去。”
謝必安撐著傘走近,從懷中掏出一份紙質文件,在北三奉行的面前抖開。
“北三奉行,隆武五十二年生人,籍貫大明帝國倭民區犬山城。在一個小型暴力團伙擔任組長,經營著兩家居酒屋和一家帶服務的混堂,平時倒賣一些器官、義肢和違禁品,做點欺行霸市的事情,總體來說就是個沒什么出息的廢物。”
北三奉行臉色忽青忽白,心中驚駭和憤怒交雜混雜。
驚駭是因為對方居然如此了解自己的底細,憤怒是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是個廢物。
“七天前,你搭上了荒世集團的線,專門幫他們分銷從帝國本土偷運來的墨家軍械,客戶對象包括暴力組織、流寇武士,以及一些不成氣候的小股鴻鵠反軍。”
謝必安松開手指,白色的文件被冷風吹動,蓋在北三奉行惶恐的臉上。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交代你的上線和買家,然后痛痛快快的去死。另一個是進錦衣衛詔獄里關上個幾百年,經歷從煎熬、麻木、癡呆,到癲狂的全過程,最后到淪為無用的黃粱垃圾。”
“時間有限,你最好快點做決定。”
北三奉行歇斯底里的噴著唾沫,“反反正結果都得死,那我為什么還要選”
“果然是鐵骨錚錚,我也問不出什么了,老黑,把他扔進詔獄吧。”
這就鐵骨錚錚了這就放棄審問了
北三奉行的心中生出一個怪誕的念頭,這兩個錦衣衛似乎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想過好好問話,而是例行流程,最終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扔進詔獄。
恍惚間,他忽然想起曾經聽說過一件傳聞,說倭民區的錦衣衛每年都有指標任務,要扔足夠的罪犯進詔獄。他們肯定是想拿自己充數,一定是這樣
北三奉行的心理防線在快速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