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官袍何解”
“廣開帝國仕途,以儒序門閥引薦鉗制。高序者離境,低序者留鄉不從者,殺”
這場山巔問答,兩人語氣皆是平靜無比,但字里行間卻透著凜然寒意。
黃粱夢境會跟隨構建者的心情起伏,原本潔白的云海驟然變得漆黑如墨,眨眼間儼然一片暴雨滂沱之勢
“以夫子廟為起步,以明官袍為收尾,首尾相扣,還算不錯。那位居中間的錦衣衛又是如何理解”
楊白澤話音鏗鏘,斬釘截鐵“以錦衣衛為鋒矢,徹底鏟除倭民區四大公司,踏斷這些倭民遺老遺少的脊梁,去其舊國之夢”
“去其舊國之夢好一個去其舊國之夢”
男人放聲大笑,“帝國有你這樣的年輕人,是帝國之幸。等你他日重回帝國本土,進入內閣之中,必然也會讓新東林黨歡欣鼓舞”
楊白澤淡然一笑,搖頭道“學生不愿成為新東林黨人。”
“哦不愿意依靠這顆參天大樹”
楊白澤抬起右手,緩緩拍去落在肩頭的粉嫩櫻花。
“這棵樹,當柴燒正好”
“那這花”
“當學隆武先帝,灑落路旁,信馬由韁”
“好”
男人笑聲更顯豪邁,破空穿云,良久方息。
“對了,那個幫你殺人的錦衣衛叫什么”
楊白澤眨了眨眼,“回大人,按兵部規矩,一線錦衣衛不問本名,只用化名。”
“那化名叫什么”
“閻府之君,閻君”
聯通倭民區犬山城和金澤城的快速驛道在大地上蜿蜒延伸,如同一條盤臥巨龍。
道路兩側的顯距燈呼吸閃爍,一輛車身上印有荒世集團龍鱗徽章的黑輿越野正在龍脊上急速奔行。
“小白,咱們明明沒有從荒世秋鶴的腦子里挖出什么有用的情報,你怎么就這么確定龔青鴻人就在金澤城”
范無咎一臉擔憂問道“從這里到金澤城要一個半時辰,咱們要是撲空了,時間就更緊迫了”
“荒世秋鶴雖然也不知道龔青鴻準確下落。但是他的記憶顯示,他曾經許諾對方,在事成之后要贈予一批槍械軍火給鴻鵠。那批槍械的數量不少,犬山城的存貨遠遠不夠。要想補足只能從其他地方運。”
謝必安耐著性子解釋道“距離咱們犬山城最近的港口城市就是金澤城。而且我得到消息,當初荒世集團從靈山衛偷運入倭民區的軍火,就是在金澤城靠的岸。如果我是龔青鴻,肯定會選擇直接去金澤城取貨,以免夜長夢多”
“你也不是龔青鴻啊,萬一那孫子偏偏就不像你這么想呢”
謝必安咬著牙,“蠢貨的腦子千奇百怪,智者的思路一以貫之。”
“原來是這樣。”
在副駕位置上撅著屁股的范無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可是”
他舉目環顧車內一眼,咧著牙花子說道:“那為什么就咱們四人直搗黃龍那金澤城可不是咱們的地盤,要異地抓人好歹也讓我帶上一處的兄弟啊,人多力量大嘛。”
“你也知道是異地啊”
謝必安終究還是沒忍住,一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操著老家遼北的口音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