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對這兩個損色的了解,但凡遇見有人請客,他們必然是先吃再拿,絕無例外。”
“道爺我一發天雷”
陳乞生勃然大怒,罵聲已經奔到嘴角才堪堪咬住,抓起旁邊嬌嫩的小手輕撫著自己的胸口,“不得惡口,不得惡口”
“客人,您真有趣。”嬌滴滴的聲音打趣著。
陳乞生眉眼一板,正色道“什么客人,叫道爺還有啊,道爺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向來最是入鄉隨俗,喜歡體驗當地的特色,所以你別用明語了,說倭語。”
“哈依。”
紅唇中飄出的旖旎字眼,語調婉轉悠長,讓人心神一蕩。
“嗯,對嘛,這味兒才地道”
李鈞看著這個滿身煙火氣的道士,不禁搖頭一笑。
“對了鈞哥,你讓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謝必安湊了過來,輕聲說道。
李鈞輕呷了一口杯中酒,“怎么樣”
謝必安沒有著急開口,而是抬手打了個響指。
兩人周圍的和服侍女立馬會意,抓過從天花板上垂掛下來的神經線束,進入黃粱夢境之中。
“余滄海是在新旦節當日被調到倭區大阪城任職的。我在刑境中花了點錢,從帝國本土的錦衣衛朋友口中問到了他調任的真正原因。”
“內斗”
李鈞淡然拋出了自己的猜測。
當日在錦衣衛評議會議上,錢鳳庭隨口說了句余滄海被青城集團除名,讓李鈞隱約猜到了答案。
“沒錯。”
謝必安點了點頭,“余滄海利用青城集團的途徑幫安南罪民區的鴻鵠進行走私。當時安南區的鴻鵠首領隱王丁桓還親自登上了青城山和他會面。”
“不過丁桓死在重慶府金樓上之后沒多久,余滄海的事情也隨即東窗事發了。”
李鈞沉吟片刻,“從丁桓死到事發,中間的時間間隔很短啊。”
“確實很巧合,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丁桓一死,青城集團立馬就發現了余滄海做的小動作。”
謝必安冷笑道“所以我認為,余滄海應該也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你的意思,是青城集團內部的高層故意讓鴻鵠接近他”李鈞詫異道“他們就那么篤定余滄海會上套余滄海這個人可不是個蠢貨。”
李鈞這句話并不是空穴來風,畢竟余滄海在評議會議之上的表現,不止不蠢,反而果斷的令人有些心驚。
老話說的好,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以李鈞和余滄海之間的深仇,放在尋常人身上,不說當場拔刀見血,分出生死。
起碼也該是殺心四起,怒不可遏。
可余滄海只是在剛剛撞面的的時候有過短暫的震驚,隨后便全程面無異色,始終冷眼旁觀李鈞和明王等人的爭斗。
并且在發現如今已是強弱易位,他自己獨木難支之后,便立馬選擇投身明王陣營。
就算冒著可能會被千戶蘇策遷怒的風險,也要給自己找一座靠山。
這份果斷和隱忍,常人難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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