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叔,咱們為什么不直接去找叔叔啊。你不是說他也在倭區嗎”
“你這丫頭,都給你說了,從現在開始要喊雀叔,要注重儀式感”
“好咧,鄒叔。”
“,伱李叔人確實是在倭區,但現在還不是咱們跟他見面的時候。”
“為啥子喃。”
“這還不是怪你啊非要把自己改成這個模樣,李鈞要是看見了,不得一拳頭把我打死啊。”
“我覺得自己現在挺好的呀,起碼不用擔心有人再拿飛劍把我刺穿了。”
“其實小花你用不著做這些的,有你李叔和鄒叔在,以后誰也不敢再拿把破劍對著你。”
“放心啦雀叔,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等我們和叔叔見面的時候,我會自己跟他解釋的。”
頂著堂上雀面容的鄒四九黯然不語,暗自心疼的嘆息一聲之后,抬手拉開了面前料理店鋪的格柵木門。
食物熱氣和沸騰人聲從敞開的門扉之中瞬間涌出,將他身上沾染的積雪和寒意吹得干干凈凈。
倭區常見的逼仄店面中,到處可見熱氣騰騰的壽喜鍋。
乳白色的湯汁在砂鍋中不斷翻滾冒泡,豆腐和菌菇在其中上下浮沉,香氣撲鼻,口舌生津。
穿著干凈整潔的服務生端著薄如蟬翼肥牛肉片,在狹小的縫隙中四處穿梭。
或許是因為今年的天氣格外寒冷,所以這家專營壽喜鍋的料理店生意格外火爆。
不止是榻榻米上跪滿了人,就連木質柜臺上都擠滿了食客,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滿懷期待的盯著面前翻滾的火鍋。
以至于身穿神官白袍的鄒四九走進店內,都沒有激起半點波瀾。
鄒四九環視了一圈座無虛席的小店,艱難的擠到一張桌邊,對正在埋頭大吃的男人笑問道“這位先生,能拼個座嗎”
男人頭也不抬,自顧自從鍋中夾出一片牛肉,在盛著蛋液的碗中輕輕一滾,便直接塞進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幾聲,示意鄒四九自便。
鄒四九也不客氣,按著膝蓋跪坐在男人對面,拿起碗筷便開始大快朵頤。
一口鍋,兩個人,相對而食,寂靜無語。
周圍人聲喧鬧,卻與這個偏僻的角落里毫無關系。
兩人運箸如飛,直吃到桌上的空盤堆積如山,額角大汗淋漓方才停手。
坐在對面的男人從懷中拿出一只機械制造的蟬放在桌上,這才開口道“雀,你來遲了。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一刻鐘。”
“路上遇見一個偽裝相師的騙子,為了懲戒他,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
“那些貧苦的百姓都是需要我們拯救的對象,雀你不該為難他們。”
鄒四九端起桌上的黑陶茶杯,輕輕品了一口。
“意志不堅,能力不足,那種人根本沒有吸納的必要。就算進入組織,也只能成為隱患。”
“行吧,是他不該在你面前褻瀆神道教。”
對方似乎也了解堂上雀執拗的性格,沒有再繼續爭辯下去,轉而問道“這次約你會面,是上面想知道,在帝國本土失蹤的那些人,到底和黑龍資本有沒有關系”
要是沒關系,老子會頂替這頭堂上雀嗎這群鴻鵠二傻子。
鄒四九心中腹誹,面上卻露出異常凝重的表情。
“目前我這個層級能接觸到的信息不多,但從一些蛛絲馬跡來看,黑龍資本確實有這個嫌疑。”
男人眉頭緊蹙,“只是有嫌疑啊還確認不了嗎”
“松山,你是想在江戶城的暗巷中看到我的尸體嗎”
鄒四九佯裝怒道“我只不過是一個陰陽八的管理人員,冒然去接觸集團的秘密只會讓我暴露身份”
“雀你不要生氣,組織也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名叫松山的鴻鵠成員安撫道“畢竟目前失蹤的人員數量過于龐大,已經讓道序的人著急了,派出了不少的天師進入倭區查探。如果不能提前獲悉他們的計劃,很可能會影響組織的布局。”
鄒四九聞言心頭一動,以極快的速度再次用大案牘術檢索了一遍從堂上雀腦機中提取的信息。
在反復確認沒有相關信息后,這才疑惑問道“組織的布局是什么”
“這些就不用雀君你操心了,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我告訴你這些,也只是為了提醒你當前的形勢有多么緊迫。你只要盡快查清楚這些人是不是被黑龍資本所捕獲就行了。”
松山似笑非笑道“在我來之前,上面已經指示了,等你完成這件任務之后,就不用繼續在黑龍資本潛伏了,可以直接返回組織。屆時憑借你這些年積攢的功勞,完全可以提升至陰陽七,到時候自然可以提拔到一些小的罪民區,成為一名執掌一地的鴻鵠列王”
才剛剛吃飽飯,又遞過來一張大餅,鴻鵠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老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