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虎的邊緣處,有一朵稚嫩筆觸刻印出的花朵。
剛才的那道雀躍的聲音正是從中傳出。
純進攻型墨甲,李花。
李鈞緩緩抬頭,虎視前方,繃緊的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意,“那咱叔侄兩今天”
“就先打扁他”
李花接過話茬,像極了一個頭梳雙角,抱著雙臂,一臉憤懣跺腳的丫頭。
呼
李鈞雙目冷色正濃,鼻間噴出兩條蒼白氣龍,隨手扯掉身上被肌肉撐裂的勁裝,嘴角笑意不變,卻帶上了毫不掩飾的輕蔑。
“怪不得從頭到尾沒見過你這個錦衣衛百戶,原來是躲在暗處,打著當黃雀的算盤。”
松山左手捏著斷臂,將錯位的骨頭一寸寸掰回原位,“以為殺了我的下三尸,就能把我當成螳螂吃下李鈞,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上一個像你這么說話的人,死得很慘。”
李鈞轉動著肩頭,驚起一片咔咔脆響,“送你一句話,輸了就要認”
“挨打要立正”
指虎中傳出一板一眼的清脆的童音。
“想不到臨走之前,還能有大禮送到門前。”
松山口中吐出一截猩紅的舌尖,舔舐著森白的牙齒,“殺了你,這次我可就不虧了”
話音剛落,身形已經沖出,在原地留下一個泥土飛濺,草皮翻卷的深坑。
松山右手并指如刀橫斬而下,李鈞腳下不退反進,挾著指虎的左拳直接將松山砍來的手刀砸斷。
砰
松山對被指虎撞得血肉糜爛的右手視若無睹,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他臉上獰笑不變,一直虛點地面的左腳猛然離地而起,竟在手刀落空的瞬間補上一記狠辣的膝撞。
明明是一名農序,打法卻異常兇悍暴力,上來便是一副以傷換傷的兇狠模樣
可惜他的這些盤算,早就被李鈞全部洞悉。
沒有任何猶豫,李鈞弓步沉身,右手曲臂成肘,如一柄重錘砸在松山的膝蓋髕骨上,將這記膝撞硬生生砸的后蕩落地。
“和我近身搏殺,想換傷拼恢復松山,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李鈞以同樣的話語回敬松山,身軀向前一進,兩臂順勢纏住松山的肩頭,壓著他的身軀撞向自己的膝蓋。
以跋扈回跋扈,以膝撞還膝撞。
冷眼旁觀了半個長夜,早就憋了滿腔怒氣的李鈞,在這一刻的兇悍暴烈更勝對方。
咔嚓。
松山橫擋胸前的左臂應聲斷裂,他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親手種植出的強悍體魄,在李鈞面前竟脆弱的如同紙糊一般。
局面窘迫至極,松山一聲怒吼,后背的衣衫猛然撕裂,兩條粗壯的手臂自肩胛骨之下躥出,左右交擊,轟向李鈞的太陽穴。
農序五春帝令,除了三尸,還有四臂
“花里胡哨。”
李鈞一聲冷笑,雙臂輕描淡寫一架,擋住對方的反擊,手肘一翻,將松山的雙手夾在腋下,輕輕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