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四九沒有片刻猶豫,直接脫口而出,“再說了,現在黑龍資本手里的那些權限可都是無主之物,有緣者得之,潑天的富貴就在眼前,我怎么可能走”
“那咱們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看看最終誰能撈的多”
“行啊。”
鄒四九傲然點頭,轉身向戶所內走去。
“對了,看在你和其他人牛鼻子不太一樣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次你們道序內部有人拋出了遞補地仙的獎賞,想要吸引一些不怕死道匪進來,趁機把手伸進倭民區。新東林黨不可能坐視不管,甚至佛序也能跳出來插一腳,畢竟這種民不聊生的地方最是好賺香積錢。”
鄒四九停下腳步,“你現在去出什么風頭,老老實實躲在后面渾水摸魚。”
“多謝鄒道友提醒。”
陳乞生站起身來,神色肅穆朝著對方拱手致謝。
“誰是你的道友,少亂攀關系。”
鄒四九哼了一聲,雙手貼著鬢角向后抹去,“大家雖然不是一路人,但現在都是犬山城錦衣衛特聘客卿,我是怕你亂打亂撞,最后連累到我啊。”
“鄒客卿你放心。”
直到鄒四九的身影消失在前往戶所二樓的樓梯上,陳乞生才緩緩直起自己微躬的脊背。
他轉頭看向頭頂已經漸放微光的天穹,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道匪誰他媽的還不是個道匪了”
此刻一陣寒風吹來,將陳乞生滿身的兇氣打的潰不成軍,他猛然打了個寒顫,連忙將雙手攏進袖中,聳肩縮頭,一溜煙兒跑進身后空無一人的犬山城百戶所。
隨著他的動作,一點晶瑩的玉光在身側來回飄動。
那塊拇指大小的玉碟并沒有被陳乞生收入囊中,而是用一根紅線端端正正的掛在了腰間。
犬山城北郊,兩列車隊并肩而停。
李鈞和窮奇站在頭車之前,不遠處,范無咎親昵的摟著夔牛的肩頭,臉上掛著隱晦而且淫穢的笑容。
同樣無法動彈的謝必安和山魈兩人,坐在各自戶所的車內,隔著窗戶遙遙點頭。
“老窮,這一次多謝你們了。”
“說這些干什么,大家都是錦衣衛,彼此協助那是分內之事。”
窮奇看著神色真摯的李鈞,笑道“再說了,我們也不是白忙活,千戶所的回文已經下來了,這一次金澤城協助犬山城有功,功過相抵,戶所上下暫不處罰。能換到這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實話說我已經很滿意了。”
“你放心,只要你摸到了襲擊金澤城的那些鴻鵠的線索,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帶人傾巢出動。”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形貌消瘦的窮奇,笑聲卻格外豪邁。他拍著李鈞的肩頭道:“不過你能不能別喊我老窮這名字聽著可不吉利。”
“放心,叫老窮也不是會真的窮。”
李鈞一邊笑著,手中一邊將一份電子案牘遞到窮奇手中。
窮奇面露疑惑,“閻君,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