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老毫不示弱,但就連滋賀成的錦衣衛,都覺得自家百戶這句話說得毫無底氣。
“那可不一定。我虬龍雖然窮酸,但是骨頭硬,敢玩命,可是你不敢。”
虬龍伸出一根手指戳著對方肩頭,一下接著一下,目光穿過野老的鬢角,掃視身后的滋賀城眾人。
“你的這些人,也不敢。”
“虬龍,你不要以為跟閻君走的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挑釁同僚”
野老沙啞著嗓子,“他還沒這么能力在倭區錦衣衛只手遮天”
“一看你就沒好好學過帝國歷史,知不知道什么叫從龍之臣”
虬龍語調揶揄,“你現在應該很后悔吧,上了明王那條賊船,站到了太子爺的對立面。”
“我很惋惜啊。”
虬龍驀然長嘆,抬手按在野老肩頭,“你說你今天的腦子怎么這么好用,手腳怎么這么干凈,連一點小動作都不做呢”
俗話說得好,別把老實人逼到絕境。
老實人不止下手狠,而且說話同樣字字誅心。
將沉默不語的野老晾在一邊,虬龍義氣風發,率先姬路城眾人大步走入這個異常安靜,沒有半點打斗聲音的莊園。
“閻君,我帶人來救你了”
穿過曲折回廊,踩過滿地殘骸。
當跨過那邊倒塌的紅墻,映入眼簾的畫面不由讓虬龍愣在原地。
被腰斬的黃巾力士,無頭的青衣道序,還有一個似乎是因為雷擊而造成的深坑。
大阪城錦衣衛百戶真君頹然跪地,胸口處赫然是有一個前后通透的巨大窟窿,刺目的鮮血呈扇形潑灑在他身后的地面上。
身穿大紅色衣袍的男人被繡春刀釘在地上,渾身上下傷痕累累,幾乎沒有人形。
一具墨甲蹲在尸體旁邊,拳頭上的指虎還滴著殷紅的鮮血。
赤膊著上身的李鈞坐在一塊碎石上,身旁束手站著一個神色淡漠的道序,渾身就一件素凈長衫,氣度卻格外出塵。
僅僅是和對方對視了一眼,虬龍便恍如墜入冰窟,渾身寒毛直立。
這他娘的絕對不是道六
“老大,閻爺這是殺了多少人啊”
重甲竊竊私語,看向李鈞的眼眸之中異常崇敬。
“你問我,我問誰去”
虬龍心有余悸的看了眼余滄海方向,對李鈞的膽大包天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你們終于來了。”
李鈞施施然起身,重甲眼疾手快,扒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李鈞身上。
李鈞十分欣賞的拍了拍重甲的肩頭,這才接著說道“要是再晚點,我就只能把這位永樂宮的道五給宰了。”
宰了
伏鶴眼角抽搐不止,一口森白牙齒咬的咔咔作響。
看似憤怒不已,實則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憤怒不已了。
帶著兩具墨甲的獨行武序五,如果真要殺自己,用宰這個字倒也貼切。
“接著。”
虬龍感覺手中一重,還沒來得及低頭,就聽見李鈞說道“我繳了他的飛劍和法器,不過作為一個道五的星宿靈官,應該不止只有這點東西。搜身我不太擅長,就交給你了。”
虬龍這才看清,落在手中的是一把小臂長短的紫色飛劍,還有一對薄片狀的耳飾,以及一堆琳瑯滿目的雕版符篆。
“他身上應該還有不少好處,記得榨干凈了再放人,就當是這次麻煩你們的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