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
蘇策神色輕蔑“你這勞什子高天原是個什么東西,能遮蔽得了多少人的蹤跡只要帝國把黃粱夢境鋪過來,到時候只要是活人,就逃不出他們的監控就算放下這一點不說,如今門派武序被淘汰已經是不可挽回的事情,你上哪兒去培育三教又怎么可能給你機會”
“您的擔憂根本不足為慮,五年之內不,或許都不需要這么久的時間,只要新政結束,新東林黨的黨魁之位進行新老交替的那一刻,三教九流勢必要進行重新洗牌”
德川宏志的聲音滿是狂熱“屆時他們根本無瑕顧及倭區,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謀劃發展”
“那你想讓老夫當什么,給你們這群倭寇當皇帝”
此時蘇策已經踏上最后一層臺階,抬頭凝望那高高聳立的門坊,看著那塊寫著山河復起四個血紅大字的牌匾。
“還妄想復國德川宏志你這個老倭寇當真是坐井觀天,賊心不死啊”
“看來蘇策你已經丟了膽氣,徹底被三教踩斷了脊梁骨。既然你不愿意與我同路,那我今天就試一試何謂武三雄主”
那座肅穆莊嚴的神社之前,滿頭銀發的德川宏志從跪坐中猛然起身,怒睜雙眼
與此同時,他身后那副占據整個墻面的浮世繪中,傳出陣陣恍若實質的喊殺聲。每一個正在與身穿明光鎧的大明部隊浴血廝殺的倭寇士卒,都在此刻轉頭凝眸。
每一雙眸子都恍如活物,眼神熾熱滾燙,透著純粹無比的恨意和對復仇的渴望,直勾勾的盯著蘇策的身影。
驀然間,竟有一個不過拳頭大小的倭卒從畫中一躍而出,身后插著一面印有三葉葵的旗幟,手持長槍,用倭語對著蘇策大聲咒罵。
畫布如水幕般抖動,倭卒一個接著一個跳出,眨眼間便已經聚攏在德川宏志的身邊。
不止如此,那些本該逃散的德川家族成員,此刻雙眼泛紅,瞳孔渙散,竟壓制住了基因中的恐懼,沿著階梯潮水般涌了上來。
“墨序的天工械傀還是農序的侏儒戰兵”
蘇策嘴角的譏諷不見絲毫減少“花里胡哨,以為帶著這些個廢物東西就能跟我較量”
德川宏志神色癲狂“總歸要試一試,難道坐等你蘇策殺了我”
“想試試”
蘇策摘下嘴角的煙頭,屈指一彈,“那我就讓你死個安穩”
煙頭砸落在地,濺點火星。
蘇策膝蓋往下一壓,只聽隆隆一聲巨響,他腳下的臺階竟如山崩一般垮塌崩碎。
遠處的玻璃幕墻齊齊炸碎,霎時樓外瓢潑的風雨倒灌而入,如同在這層樓宇之中下起了一場淋漓暴雨
德川宏志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一雙熾熱如火的眼睛驀地壓在了面前。
轟
那座意義非凡的倭式神社轟然炸成漫天碎片。
一股烈焰從廢墟之中沖天而起,裹挾樓外刮入的冷風,竟卷積成一道火焰龍卷,將那些失去控制從而呆立原地的微縮兵卒們全部拋散開來。
崩塌的臺階下,那些抓著武器的德川家族漢子從捭闔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一臉駭然的盯著遠處那喧囂的光影。
哐當。
一把武士刀不知從誰的手中滑落,砸在滿是土石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