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巍巍的劍身后,羅城的眼眸不見半分波瀾,嘴角甚至掛著淡淡笑意。
“冒昧問一句,你們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白玉京,還是欽天監”
李鈞根本沒有理會他,眼神直勾勾落在旁邊的謝必安身上。
符篆蓋臉,血字刺胸,這一幕讓李鈞心跳驟然一停。
“義氣我當年剝離的第一種情感就是這個。慈不掌兵,善不為官,你們武序執迷于此,注定要淪為道序的手下敗將”
戲謔的話音中,密密麻麻的金色絲線突然纏繞上被指虎壓制的紫色飛劍,彎曲的劍身陡然繃直,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從拳鋒反涌回李鈞的身體。
咔
細微的破裂聲中,一道裂紋在指虎上蔓延開來,隨之而起的還有一聲稚嫩的悶哼聲。
“一個六品的墨甲,也敢擋我飛劍鋒芒”
李鈞當機立斷,側身一閃,讓開金色劍刃的劈砍。
身形還未站穩,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眼角余光中一閃而過。
李鈞心頭寒意頓生,一股細微的刺痛從腰眼位置涌起。
那是本能的警兆
砰
一枚被激活的火篆在李鈞身后炸開,熾熱的烈焰席卷整個房間,將他的身影完全吞沒。
滾滾黑煙之中,那道偷襲他的身影也被激蕩的熱浪從碎裂的墻壁推出房外,從高空墜向冷硬的街面。
錚
黑色的劍影從地面飛掠而起,以極快的速度繞過謝必安的四肢。
噗呲
“啊”
如同野獸的嘶吼聲中,謝必安四肢被盡數斬斷,斷口處鮮血狂涌,裸露出的骨頭上不知道何時被刻滿了蠅頭大小的道紋。
袁明妃身影矯健如雌豹,縱身躍起,抱住謝必安的殘軀穩穩落地。
嗡
安置在袁明妃體內的黃粱佛國功率飆升,右手五指扣住謝必安的頭顱,姿勢如同灌頂。
一雙鳳眼之中煞氣橫生,栗色的瞳仁深處浮現出一對金光璀璨的萬字符。
“我只能切斷他們之間的鏈接一刻鐘,快”
陳乞生同時右手并攏如劍,對準謝必安臉上的符篆邊緣插了下去。
劍指如撬棍,硬生生將沒入血肉的符篆撬起一角。
通過這一絲縫隙,能夠看大片黏糊糊的血絲,還有一根根從篆身中延伸出,從謝必安無關刺入頭顱深處的神經線束。
“啊啊啊啊”
謝必安被削斷的四肢不斷擺動,噴涌的鮮血很快染紅了袁明妃的衣衫。
可無論是她,還是正在想辦法抽離符篆的陳乞生,都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理會耳邊接連不斷的慘叫。
咔噠。
一只大手橫插過來,拽住謝必安的下巴往下一拉,直接將他的下巴卸掉。
“小白你鬼哭狼嚎什么,一點小傷口而已,別給你老子我丟人。”
范無咎拿著一罐止血噴霧,仔細噴過謝必安四肢的傷口,見出血終于止住后,這才對著陳乞生和袁明妃說道“兩位,小白就交給你們了。”
他低著頭拍了拍謝必安的側臉,“等著,為父去幫你宰了那個龜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