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鈞舔了舔嘴唇“老鬼,一會你帶著鴇鬼先走。”
“行。”
鬼王達清楚知道自己的實力,留在這里也是累贅,當即也不扭捏。
只見他豁然起身,一把拽住尚且不明所以的鴇鬼,對著李鈞沉聲道“最多半炷香的時間,千戶所的人就能趕到。你小子可別被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弄死了。”
“放心,打不贏我還不知道跑”
李鈞擺了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輕松神色。
鬼王達點了點頭,身體中傳出的械心嗡鳴陡然高漲,就在他準備揮拳砸開墻壁的瞬間,反鎖的包廂門卻突然自行打開。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別這么多戲真要是來殺人的,誰還會敲門給你們這么多廢話的時間”
門外,一名面容白皙的中年儒生走了進來,眉眼間滿是無奈。
“這小子滿都子壞水也就罷了,鬼王達你怎么也跟著他玩這些把戲”
鬼王達卻看都不看對方一眼,伸手在鴇鬼的后頸一捏,拖著昏迷過去的鴇鬼便和中年儒生擦肩而過。
“閻君伱堅持住啊,我這就回去搖人。”
中年儒生聽著這句半是演戲,半是警告的話語,回頭看了眼對方腳步匆匆的背影,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此刻這間粵菜酒樓的包廂內,只剩下了他和坐在位置上巋然不動,神情一片淡漠的李鈞。
原本準備利用自己掌握李鈞行蹤,先手奪人的中年儒生,被李鈞和鬼王達這樣一搞,現下也再端不起什么姿態,拂袖一揮,關上房門。
與此同時,他腰間懸掛的一枚玉佩無風自動,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
如同溺水般的感覺轉瞬即逝,但李鈞心頭卻明白,現在整個房間已經處于屏蔽狀態。
中年儒生自顧自找了把椅子坐下,看了眼從容不迫的李鈞,不禁笑道“還挺沉得住氣,你就半點不好奇我是誰”
“這有什么好著急的,如果你要打,那我就接著。如果你要談,那我就聽著。不過無論哪一種,你都熬不住。”
“哦”
中年儒生饒有興致問道“為什么”
李鈞淡淡道“因為千戶所的錦衣衛馬上就到。”
中年儒生稱贊道“不愧是能從成都府的渾水袍哥一路殺到如今倭區錦衣衛百戶的獨行武序,確實有些門道。”
李鈞彈了彈手指“門道談不上,不過是殺的人多了,養了一身混不吝的惡氣罷了。”
“所以你跟鬼王達演這么一出戲,給我一個下馬威”
“我這人脾氣不好,見不慣有人裝神弄鬼。”
“巧了,我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臭。”
中年儒生眉眼一冷,“我是李不逢。”
“猜到了。”
李不逢用手點了點身前的空地,“既然知道了,那按規矩,你現在應該跪下跟我行禮。”
“誰的規矩”
“當然是朝廷的規矩。”
“不巧,”李鈞眉頭一挑,“我一向只聽從另一套規矩。”
“什么規矩”
“武序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