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帶來的刺目白光轉瞬即逝,足有一丈方圓的深坑之中,卻并沒有出現張清圣預料之中焦黑的尸體,而是閃動的青赤兩色的道紋在不斷閃爍。
由無數細微道篆組成的紋路沿著陳乞生的雙臂蔓延而上,流動交錯,吞噬著還殘留在陳乞生身體上的雷光。
“竟然敢擅改道祖法器的權屬”
張清圣臉色陰沉,話音冷冽“孫鹿游,你果然是死有余辜”
就在盛怒之際的張清圣準備抬手戟指天幕,召喚更多雷霆的關頭,一道寒光悄然襲入他的眼角視線。
一柄長劍無聲無息自黑暗之中刺出
可就在劍鋒距成張清圣的脖頸只剩毫厘之時,突然有密密麻麻的金屬線條從張清圣的道袍上冒出,眨眼間便將長劍包圍其中。
龍虎符錄,金篆拘械
嗡
長劍顫吟,在周遭包圍的金屬絲線即將向內收攏的瞬間,飛旋環斬所有絲線,脫困而出,飛掠懸停在陳乞生身旁。
張清圣探手摸了摸脖間,指腹傳來的濕潤讓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你是墨序矩子堂哪個分院的墨甲,居然敢摻合進這件事”
“中部分院,長軍。怎么的,你還準備去告我一狀去唄,不是有個墨三就藏在附近嗎難道你不知道哦,對了,你好像也沒資格跟序三的大老爺們對話。”
劍身上有光影流動,一個樣貌平平無奇漢子投射而出,十分猥瑣的蹲在深坑旁邊,輕蔑的望著張清圣,狠狠啐了一口。
“都是一個宗門的道序,用得著把自己人逼成這樣嗎”
張清圣冷聲喝道“這是龍虎山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我勸你最好讓開,否則后果自負”
“那你背后那個鐵疙瘩鎖著我大哥了,我能不能麻煩你他媽的也給我滾遠點滿嘴噴糞,什么玩意兒。”
名為長軍的明鬼也不管到底是誰的話語更粗鄙難聽,轉頭看向坑中已經重新站起的身影“小子,你還能不能打”
咚。
一具鮮血淋漓的腦機靈竅被丟在塵土之中,勾掛在上面的碎肉和部分神經還在兀自抽動。
這血腥的一幕看得長軍眼角不自主的抽搐,口中喃喃自語“放棄黃粱夢境,重新轉為純粹血肉這小子是真狠啊。”
靈魂與肉體同時涌起的劇痛,讓陳乞生身形猛然向前趔趄一步,卻在將要摔倒之際重重踏出一步,硬生生穩住了傾倒的身體。
長劍緩緩滑行到他面前,散發出的光亮照出一身破爛不堪的道袍,以及一雙充斥著疲憊虛弱卻依舊冷冽的眼睛。
“幫我殺了他。這條命我送給你。”
陳乞生右手五指抓住劍柄,就在這一瞬間,有漣漪從劍尖泛起,剎那間便觸及到握劍的手臂。
密集的機械運轉的鏗鏘聲中,一具通體銀白甲胄將陳乞生的全身包覆其中,
青赤兩色的道紋不再依附著皮膚表面,而是一字字烙印入左右臂甲之中,從手腕一直延伸到肩頭。
玄妙莊重,肅穆威嚴。
陳乞生緊闔的眼眸重新睜開,鋒利如刀的目光切開這幽幽夜色,看向那該死之人
“張清圣”
錚
槍尖橫掃挑開一只巨大獸爪,鄒四九一雙眉毛挑立,借力凌空旋轉身體,雙腳在身后高聳的巖壁上重重一踏,如一根利箭射出,掄起的槍身重重砸在猙獰的獸首之上。
砰
巨獸吃痛,卻不退反進,極為兇惡的將頭一甩,直接撞向鄒四九。
勁風撲面,身在半空之中的鄒四九無處可躲,只能咬牙橫槍身前,做好了硬抗的準備。
咚
鄒四九倒飛的身體狠狠撞上巖壁,以他為源頭蔓延開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裂痕。
“他娘的,不就是相差一個序位嗎怎么差距這么大”
鄒四九狼狽躲開呂籌緊隨而至的一記撲殺,強忍著吐血的沖動,提著槍在這片被構筑成圓形的死斗場中發足狂奔。
呂籌幻化而成的惡獸則不緊不慢跟在后面,似乎在享受著這份貓捉耗子的快感。
“難道這次鄒爺我真的要折在這里了”
鄒四九抬頭不甘的瞥了一眼天空上懸浮幾個巨大的篆字。
肆二九。
這是他如今的鄒子排位,代表他目前已經拼掉了七十六種后門技術手段,可是
“他娘的,我都這么慘了,這娘們的排位怎么還這么高的沒道理啊”
壹壹二。
鏖戰至此,呂籌損失的后門手段不過四種。
吼
身后惡聲又至,鄒四九倉促回身抵擋,卻直接被拍到身前,宛如一輛車駕大小的獸爪直接扇飛出去。
“就算你一直用言語挑釁我,讓我中了怒的后門,被你暫時鎖死了其他的模擬選擇,將我逼為獸形又如何我與你之間的差距依舊無法逾越,明白嗎三”
宛如鬣狗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傳出的卻是呂籌的譏諷“不對,我現在應該叫你肆二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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