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拉稀擺帶的龜兒子。”
李花這句話雖然用的是川蜀地域的方言腔調,但光是看那副蠻橫的語氣和輕蔑神態,就能讓人聽懂其中蘊藏的含義。
被一個不過巴掌大小的女孩指著自己的鼻子痛罵慫包軟蛋,領頭這個叫姜維的男人不由露出一臉羞愧。
可這群不速之客中,也僅僅只有他一人露出這樣的神情,其他站在他身后的大多皺著眉頭,用忌憚的目光掃過李鈞,抿著嘴唇沒有開口。
“李兄,能不能讓條路,讓我們向蘇雄主磕一個頭”姜維神色誠懇問道。
“你可以,但是這些人不行。”
李鈞抬眼橫掃一圈,并沒有理會這些人像吞了蒼蠅一般難看的臉色,微微側了側頭,讓擋在前方的范無咎等人為姜維讓開一條路。
“多謝。”
姜維定了定神,昂頭挺胸,雙眼直視前方,和面帶冷笑的范無咎擦肩而過。
“定軍山門派武序四姜維,叩拜蘇雄主。”
沒有在乎淋身的凄冷雨水,也沒有在乎滿地骯臟的泥濘,姜維屈膝跪地,對著那座矮矮的墳包恭敬磕頭。
其實對于姜維自己而言,他對于面前這位雄主的了解并不多,甚至和對方從沒有半點交集。
不過有一點他心里十分清楚,除了那些甘愿在三教身下茍活的軟骨頭之外,蘇策是如今整個門派武序內僅存的幾位沒有選擇逃亡海外,依舊留在帝國領土內的序三之一。
也是整個大明帝國唯一一位,沒有選擇隱姓埋名、茍且偷生的序三雄主。
僅僅憑借這一點,便值得姜維發自內心敬重這位素未蒙面的前輩。
而且他們這些人能夠安穩活到今天,有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有蘇策站在臺前,為他們擋住了來自其他勢力的明槍暗箭。
如今,這面旗幟到底還是倒下了。
“蘇老,走好。”
沒入泥濘之中的額頭緩緩抬起,污濁的泥水橫流滿面。
祭拜完后,姜維站起身來,做的第一件事卻不是抬袖擦臉,而是對著站在一旁的李鈞拱手抱拳。
“李兄你放心,我們并沒有刻意跟蹤你,也沒有調查你的行蹤。今天能和你見面,純粹是用了守株待兔的笨辦法罷了。”
姜維正色道“在蘇雄主身故的消息傳回帝國本土以后,各門各派的師長們便讓我們這些人進入遼東境內,分散在各城等待。他們說,如果你返回帝國本土,就一定會來遼東。”
“各門各派”
李鈞掃了一眼那些站在遠處的身影,淡笑著問道“看來你們的人還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