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乞生率先暴起,手中長劍帶著一聲刺耳的呼嘯風聲,朝著吳押蛟的頭顱斬去。
可這位盧閥的私軍頭領卻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口中發出一聲輕蔑嗤笑,提膝擰腰,撩起的腿影抽出一聲噼啪暴響,腳尖精準撞在劍身側面。
鐺
碰撞之下,劍勢向后拋蕩,陳乞生順勢松開五指,在電光火石之間轉正握劍柄為反手倒持,以肘帶劍,橫掃身前。
“哈。”
吳押蛟怪叫一聲,脊梁骨如同折斷一般,身形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后塌折,讓開肘劍掃蕩。
與此同時,吳押蛟身上毛孔如有意識般自行張開,有黑色的氣體從皮膚中蜂擁而出,瞬間便將方圓一丈的范圍全部籠罩了進去。
腥臭的黑氣腐蝕性極強,被籠罩在內的盧閥私兵如同一根根被烈火炙烤的蠟燭,眨眼間就化成一地膿水。
同樣被腐蝕嚴重的衣物泡在膿水之中,不斷冒出大大小小的氣泡。
而且這農序毒氣對身為墨甲的長軍似乎也有傷害能力,甲胄表面的銀色光澤變得黯淡。
陳乞生眉頭緊皺,當機立斷放棄搶攻,準備抽身拉開距離。
可吳押蛟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向后彎折的上半身猛然彈起,雙手握拳直轟陳乞生腹部
與此同時,又是兩條手臂從后背冒出,帶著粘稠泛紅的液體,尖銳的指甲泛著金鐵寒光,并指如刀,砍向陳乞生的喉嚨
惡風撲面,來勢兇猛。
陳乞生倉促之間只來得及橫劍擋下劈斬的手刀,咬著一口氣硬抗轟在腹部的重拳。
砰
陳乞生一口鮮血噴進黑霧,連人帶劍被吳押蛟轟得向后暴退。
“知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盧閥只來了我一個序四”
吳押蛟身前雙臂交疊抱胸,身后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腦后,渾身黑氣彌漫,狂妄氣焰顯露無遺。
“因為我一人便足夠對付你們全部”
“他奶奶的,現在的人都這么囂張跋扈的嗎老子一個明鬼都看不下去了,小陳你用不著擔心我,大不了宰了這王八蛋,我去東部分院找墨騎鯨大修一番”
長軍惱怒的低吼剛剛響起,陳乞生的身影已如勁矢飛射而出
“道士著甲,不倫不類。你不行,讓那個躲起來的武序出來吧”
吳押蛟語氣輕蔑,腳下動作卻半點不慢,同時踏步沖出,打定主意要快速解決眼前這個黑衣道序。
其實從兩方碰面開始,吳押蛟心中就有不少疑惑。
首先一點便是那領頭的武序李鈞不知為何,居然沒有在這里現身。
其次則是自己麾下的精銳私兵,竟然毫無反抗能力,瞬間就被對方拉進了地上佛國之中,讓自己成為了孤家寡人。
要知道,抱團集群的人海戰術向來才是門閥慣用的作戰方法。
人均序七以上的實力水平,再加上耗費重金購置的墨序裝備,上百名門閥私兵完全能夠牽扯攔截一個非主戰序列的序四。
原本在看見那佛國將自己的下屬盡數吞沒之時,吳押蛟心頭就已經萌生了退意。
但詭異的是,對方的佛國和夢境居然沒有觸碰自己分毫。
雖然觸碰了也不一定能將自己拉入其中,但這一步軟弱退讓,卻讓吳押蛟瞬間心頭一松。
什么想跟自己單挑,說的好聽。
真正的原因,不過是那兩個剛剛晉升的佛四和陰陽四在控制了這么多從序者之后,心有余而力不足,無力再招惹自己罷了。
只要自己能夠一鼓作氣殺了這個道序,屆時就算那個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武序再跳出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門閥中人,向來謀而后動,誰會是狂妄蠢夫
一系列念頭轉動,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
心思既定的吳押蛟正要全力催動體內增掛的阡陌器官,突然感覺面前縈繞的黑色霧氣程然一清。
一抹青紅交雜的詭異光芒硬生生擠了進來,跟起其后的是一道冷冽刺骨的劍光
驚變之中,吳押蛟反應極快,背后雙手并攏成掌,夾向襲來的劍光。
錚
勞身硬骨卡住劍身,躬耕肌肉纏住鋒芒。
空手已挾白刃
吳押蛟略略揚眉,剩余雙臂正要展開攻勢,卻見陳乞生十分果斷的松開劍身,崩步發力,竟如虎撲殺,躍膝撞向自己胸口。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