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剛剛拉開帷幕的大戲,結尾已經被自己寫好。
可榮麓沒料到,原本在自己眼中只配玩一些拙劣臥底把戲的對手,會在突然之間像變了一個人般,果然對自己進行伏殺,而且出手是如此的精準且致命。
作為墨序中部分院清繳內部叛徒的頭號執刀人,榮麓對于自身行蹤一向十分謹慎,自付不可能會被別人跟蹤,而自己毫無察覺。
“是誰出賣了我”
如受大辱的榮麓神情猙獰可怖,猛然探出雙手死死抓住照膽槍身,眼中涌出凜冽兇光。
身上殘缺的甲胄鏗鏘作響,四個炮管分別從雙肩和兩肋彈出,點點白光在黑壓壓的炮口中凝聚。
“你個沒骨氣的東西,到現在都還要聽他的命令”
紅眼之中,猛然傳出馬王爺的破口大罵。
“想對轟是吧,去你媽的,小李子你給馬爺我站穩了”
李鈞還未回過味兒來,雙肩趴臥的虎頭轉首身前,纏身的黑色火焰如同被龍卷抽吸而起的海水,在虎口之中快速匯聚。
轟轟轟
滾滾黑霧和炮火在山道上沸騰起來,隆隆巨響在這片山巒之中不斷回蕩。
鐺
宛如前明古人隱居的草廬之中,鐵錘重重砸落在黑色的劍形胚胎上。
可激蕩而出的聲音卻不是往日褪去雜質的悅耳脆音,而是一聲不該出現的尖銳裂響。
一截崩飛的鋼條彈飛而起,噗呲一聲插進草廬墻壁。
赤膊上身的劉仙州宛如一具雕塑,靜立不動,驀然陰沉的目光凝視著面前無聲熄滅的鍛火熔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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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一片深坑之中,榮麓著甲的身軀已經不見半點蹤影,只剩染著硝煙痕跡的零件殘骸鋪滿坑底。
“馬爺,用得著玩兒這么野蠻嗎”
李鈞張口吐出縷縷黑煙,黝黑一片的面容上滿是無奈苦笑。
“看到這種跪久了站不起來的墨甲,我就心里有火,得泄”
馬王爺從李鈞身上脫離,自己孤身走到坑邊站定,獨眼中傳出他的喃喃自語。
“難道你看不出來榮麓已經是死路一條就這樣伱為什么都不敢反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就站在不遠處的李鈞將他的低語聽的清清楚楚,突然明白了馬王爺怒從何起,嘴唇微動,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向來放浪不羈的馬王爺用這樣憤懣難平,又疑惑不解的語氣說話。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或許就是對此刻的馬王爺,最真實的寫照。
山道旁的樹林中,鄒四九插著兜晃蕩走出,身后還跟著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顧璽。
先前那番幾乎是面對面的槍炮對轟,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狂暴、野蠻、生猛、強硬,沒有半點躲閃退讓,直到一方被徹底轟成渣滓才會停止。
不止如此,更讓顧璽感覺恐懼的是李鈞展露出來的強大實力。
同樣是著甲,同樣是序四,榮麓卻在李鈞的手中連一點像樣的反抗都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