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爵不滿道:“易師弟,大事自然有天仙們去研究解決,用不著你我這些地仙在這里操這些無用閑心。而且現在是我們的師弟,我們閣皂山的一位道君被人殺了,你能不能不要還是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天道無情,修道之人自然也該無情。”
雖然被姜爵訓斥,但易魁斗的語氣依舊沒有半點起伏波動。
姜爵咬著牙道:“當年開發‘太上忘情’這個技術法門的人,真是該死啊。”
“看來師兄你跟我的看法一致,永樂宮確實該死.”
“打住,打住”
姜爵皺著眉頭,不愿意再跟對方談論這些,只見他脫下身上的道袍,輕輕蓋在葛敬的尸骸之上。
“咱們閣皂山雖然不跟他們龍虎山一樣,把張家人都當成寶貝疙瘩,死一個都會心疼半天。但葛敬師弟除了是門派支柱以外,到底還是掌教的血脈親人,現在他被人殺死,你說我們怎么向掌教交代?”
姜爵蹲在尸骸旁,一臉愁容不展。
“針對李鈞的計劃是掌教親自擬定,葛敬師弟擅自行動,實屬咎由自取,無怪旁人。”
“這是人情世故,人情世故你懂不懂?人死為大,你要是還把責任全部推到葛敬的身上,這就是揚手給了掌教一耳光,知道嗎?”
姜爵終于壓不住心頭的怒火,忍不住怒斥道:“真是修道修的一點人味都沒有了!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被茅山的人煉成黃巾力士了。”
“掌教是仙,不是人。而且閣皂山不重血脈傳承,有功則賞,有過則罰,門中上下無人不可為宗門而死。”
易魁斗平靜的像是在陳述一個確鑿無誤的事實。
“行行行,伱們都是仙,就我和葛敬師弟是人。”
姜爵冷笑道:“那易師弟你就如實回稟吧,不過千萬記得別屬上我的名字。”
“可。”易魁斗點頭道。
“你”
姜爵為之氣結,伸出手指戳指對方,吹胡子瞪眼。
“那你接下來怎么辦?”
“我將召神遣將,親自追殺兇手,為葛敬師弟報仇,以正閣皂道威。”易魁斗毫不猶豫道。
“你有把握能誅殺李鈞?”
“捉單放對,擊敗不難。但若是聚眾布陣,可殺。”
“那他要是避而不戰怎么辦?”
“向白玉京申請調動南斗星辰,搜查他的蹤跡。但我建議先行追殺他的同伙,盡量抓捕活口,以此為要挾,事半功倍。”
“思路倒是清晰,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一次李鈞潛入袁州府,不單單是為了幫那個謝必安的小錦衣衛出氣那么簡單?”
“關于這一點,我早有研判。李鈞的實力能夠提升如此迅速,除了天闕的原因,有可能還與殺戮有關。只是暫時不能確定根源是來自于獨行武序的基因儀軌,還是某種以往從未出現過的特殊武學”
姜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揚聲打斷了對方:“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太上是讓你忘情,不是讓你無腦。”
只見他戳著自己的額頭,說道:“從天軌星辰最后捕捉到的畫面,李鈞是往東逃竄,我問你,東邊有什么?”
宛如機械般的易魁斗沉默片刻,“龍虎山?”
“對,龍虎山。”
姜爵沉聲道:“如果李鈞在背后和龍虎山達成了某種合作,想要將我們引出基本盤,聯合龍虎山突然下手,那你如何應對?”
“即便是伏擊,龍虎山天師府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如果李鈞當真和龍虎山聯了手,那我們閣皂山面對的,可就不只是天師府里的張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