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舍不得,可他們沒選擇啊。”
趙衍龍笑道:“我聽說他們現在的處境可是水深火熱,一方面是因為朝堂上的那些骯臟事兒,武序對他們的敵意越來越強。另一面是因為分贓不均,陰陽序言明了要找他們的麻煩。”
“這個時候,他們可沒那個能力再跟咱們掰腕子了。不止如此,他們要是不抱緊咱們的大腿,那隨時都有可能要被別人掀了自己的鍋灶。”
陳乞生搖了搖頭:“話是這么說,可我總覺著他們沒安好心。”
“管他那么多,東西到手不就行了?而且我也是聽人道聽途說,是真是假誰知道呢?”趙衍龍聳了聳肩頭:“不過啊,我倒是聽咱們殿主說過一句話”
趙衍龍咳嗽了兩聲,模仿著降魔殿主汪常真的語氣和神態。
“這天下的道門,那都是一個家門里唇齒相依的兄弟姊妹。我們和龍虎山是兩個年紀最大的哥哥,雖然在關于怎么管理這個家上面有分歧,但不管怎么鬧也絕不能分家,更不能放任自己的兄弟姊妹被人欺負而不管。”
“千萬道門,一家道人。”
趙衍龍佝僂著肩背,聲音沙啞,卻是擲地有聲。
就在這時,兩人身后的道觀中突然響起宏大鐘聲,人聲驟然鼎沸。
趙衍龍臉上頓時笑意,顧不得剛剛搬來椅子和茶水的道童,抓起陳乞生就往觀內跑去。
每年歲末,降魔殿都要對今年在任務中表現優秀的門人進行表彰,賜下各種丹藥、功法和道械。
趙衍龍入山多年,到今天還被困在序八的水平,自然是沒戲。
可陳乞生卻不一樣,他早已經晉升序七護法乾道,在同期入山的師兄弟中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而且在執行任務中表現杰出。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陳乞生殺過的其他序列的從序者夠多。
趙衍龍一早就托關系打聽好了,在這次的表彰中就有自己師弟陳乞生的名字。
一個分觀走出來的師兄弟,那就等同于一個娘生出來的娃。
陳乞生揚名,那就是給我趙衍龍長臉。
這種大事怎么能缺席?
趙衍龍拽著陳乞生一路狂奔,等趕回觀內的時候,連那鐘聲都還沒敲完。
彩帶交織的法臺上,前來觀禮的賓客們尚未落座,一切都還早。
可趙衍龍卻是一臉焦急,手忙腳亂的整理著陳乞生的道袍,這邊扯一扯褶子,那邊正一正發冠。
嘴里還在不斷埋怨著陳乞生不修邊幅,自己明明給他做了好幾身新道袍,結果臭小子卻一件都不穿,白瞎了他一番苦心。
等陳乞生好不容易勸說他停手之后,趙衍龍又開始嫌棄臺上的主持法師廢話太多,肚子里墨水太少。
新歲年年都要過,這些吉祥話翻來覆去說了多少遍了,誰有興趣聽你在這里絮叨?
渾然不覺他嘴里的碎碎念遠比臺上的人還要多得多。
終于等到祭天祭道的繁瑣流程一一走完,那邊殿主汪常真剛剛現身,趙衍龍便迫不及待的躥到近前,也不管周圍坐的都是各分觀的觀主,更不在意周圍投來的輕蔑目光,自顧自翹首以盼。
當聽到殿主汪常真手捧法旨念出陳乞生的名字,親自賜下一柄寒光凜冽的鋒利飛劍。
趙衍龍這才心滿意足的砸吧了下嘴巴,埋頭揉著自己發紅的雙眼。
嘖嘖,這飛劍可厲害了。
光是看著就讓人眼睛發疼。
新歲年年都要過,今年真是格外的有滋味。
“好樣的!”
以往為人最是奸滑的趙衍龍,今天卻似乎忘了尊卑禮法,在法臺下大聲拍著巴掌。
昂首挺胸,顧盼之間仿佛今日到場的千百人都是遠來客,唯他是此間主人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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