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桑煙佛祖已經在神山之上覺醒頓悟,不日便將重塑佛軀金身,秉承釋迦摩尼佛祖的旨意,在這場劫難中掃除一切敢于愚弄我佛之人。屆時您就會明白一切。”
“你要是拿這些話就想買命,可還不夠。”袁明妃語氣冷漠。
“弟子甘愿獻出生命,只求您能迷途知返。只要您愿意重新皈依桑煙神山,那桑煙佛祖將賜予您全新的法門,成就真正的佛陀果位!可若是繼續執迷不悟,墮落成魔就在眼前!”
搖曳不停的格桑花海中,回蕩著金錯經久不絕的狂熱呼喊。
袁明妃眉頭緊鎖,驀然想到了自己在那座試驗場中的所見所聞,心緒陡然變得沉重。
鄒四九冷笑道:“你們覺得是道序騙了你們,難道農序就不是?真是一群沒腦子的笨蛋。”
“佛與徒言,豈容你一個妖鬼插嘴?”
金錯雙眉倒豎,怒聲喝道。
“呵又他娘的罵人是吧?”
鄒四九雙手抹過鬢角,一身壓制不住的殺意越燒越旺。
“袁姐,你還有話要問嗎?我可是快要忍不住了。”
袁明妃的身影從夜空落下,懸停在金錯五丈外。
“就因為這些所謂的"真與假",你們就放縱"社稷"進入番地,任由他們以番民為田,用人命做實驗?”
“番地無民,只有身背罪孽的奴。本就是要贖罪之人,死亡便是他們應有的歸宿。”
袁明妃不再開口,一座山巒般的身影浮現在她身后。
“心猿菩薩,我相信您遲早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屆時請求您勿忘今日與弟子之間的緣分,允我成為馱負您須彌座的神獸。”
金錯雙手合十,身上冒出金色的火焰,焚肉燒骨,死意濃烈。
佛國的壓制和夢境的束縛同時籠罩而來,卻依舊無法阻擋金錯的自焚。
袁明妃和鄒四九對視一眼,都看到的對方眼中的驚駭。
與此同時,在佛國之外。
厚重的灰色烏云在天空中快速堆積,熾烈的陽光被快速驅離這片地域。
連綿的雨線從天而降,頃刻間便成了有了暴雨之勢。
從空中俯瞰,這片奇景更加壯觀,烏云內是磅礴大雨,烏云外是陽光普照。
生長花海的土地像是吞不下這片天降甘霖,雨水裹挾泥土形成濁流,肆意沖刷。
轉眼間花海蕩然無存,只留下斑駁的泥塊和暗紫色的河流。
昏暗的天色中,一尊被拋飛的金色的佛像被拋飛而起,在半空中極為醒目。
被劍光撕破的陰沉天幕射落一道道明亮光束,照耀在虎尸之上。
整具尸骸在陽光下快速腐爛,轉眼間只剩下白骨架子。
“這他娘的又是個什么玩意兒?”
剛剛離開佛國的鄒四九就看到了這吊詭的一幕,抬頭揉了揉眉心。
整個事態的發展完全超出了常理范疇,明明抓到了人,可自己的疑惑不止沒少,反而越來越多。
在佛國中,金錯說自己奉命在此地等候,目的是轉達來自桑煙佛祖林迦婆的法旨。
本來在鄒四九看來,這種話不過是扯虎皮的場面話,自己見得多了,用不著過多理會。
可金錯后續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卻又與他的判斷相互矛盾。
不過番地佛序的人向來都是瘋瘋顛顛,悍不畏死也是正常。
但是,什么叫"黃粱"只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那就是番地佛序明顯早就和農序"社稷"勾結在了一起,只不是還不能確定只是桑煙一家,還是三座神山都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