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的因果樹一顆接著一顆轟隆倒地,孕育在果殼之中的各種古怪生物滾落一地,血肉灰敗,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斷絕了生機。
依舊還有數十畝面積的血肉田畝宛如烈陽照射下的舊雪,飛速消融成暗紅色的液體,浸入泥土之中。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繁榮旺盛的因果城便煙消云散,只留下充斥在空氣中的惡臭,一片帶有劇毒的沼澤。
精通點的獲取在意料之中,但居然能夠從鄭鋤的身上攝取到一門技擊武學,這是李鈞沒想到的。
不過念頭一轉,這也在情理之中。
鄭鋤能夠駕馭那具兼容了武、佛、道的身體,體內肯定是有武序的基因。
雖然他無法使用,但李鈞卻可以通過饕餮將其攝取出來。
眼下鄭鋤已死,馬王爺卻并沒有從李鈞的身上脫離。
“你記得你說過,你只會‘射’藝,對嗎?”
李鈞轉身看向張嗣源,左手五指輕輕活動,拳鋒之上有一條明顯的豁口,正是剛才轟碎箭矢留下的傷痕。
那一箭的威力不小,更麻煩的是其上附著的古怪力量,竟讓馬王爺一時間失去了對傷口附近的甲片的控制。
“對啊。”
張嗣源一臉正色,點頭道:“這鎖定和追蹤敵人也是‘射’藝的一部分的嘛,張了弓搭了箭要是找不到目標,那可不就成了瞎胡鬧嘛。鈞哥你說是吧?”
“真是這樣?我怎么看著不像?”
李鈞手臂一抬,照膽長槍落入掌中。
“真是這樣。”
張嗣源滿臉笑意,嘴里話鋒一轉:“不過儒家六藝是儒序的基本功嘛,多多少少都會涉獵一點,但我拿的出手的真的只有‘射’藝。”
“我怎么聽著前后矛盾?”
李鈞踏出一步。
“做人要謙虛,這是我父親一直以來對我的教導。”
“這個時候你又聽你爹的話了?”
張嗣源邁腿后退:“有道理的話還是得聽,雖然那老頭經常胡咧咧。”
滿身是血的頓珠站在一旁,看的一臉茫然。
他不明白自己老師和先生之間發生了什么,但這個番地漢子還是瞧出了不對勁,悄然挪著腳步,擋住張嗣源的后路。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巴不得你先生被打是吧?”
張嗣源沒好氣的看了頓珠一眼,停下腳步,苦笑道:“鈞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誤會還是小事,我是擔心被人賣了,還傻乎乎的替人數錢。”
“我真是好人。”
張嗣源神情鄭重道:“鄭鋤那孫子說的那些廢話,純屬是惡心咱們兄弟,破壞咱們感情啊。”
“那你手里這把武器?”
哐當。
張嗣源果斷丟槍在地,高舉兩手。
“這東西是老頭子給我的,瞅著像是跟社稷農序這些縫合怪物有些像,但卻是地道的墨序出品啊。鈞哥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讓馬爺看看,他老人家肯定能還我清白。”
“我覺得先打再問,這樣妥當。”
紅眼中傳出馬王爺的冷笑聲。
“馬爺,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您老別這樣坑我啊。”
張嗣源神情哀怨:“我這小胳膊小腿的,要是一失手被打死了怎么辦?”
“好歹是個儒序三,沒那么容易死吧?”
馬王爺說道:“我看你小子可是個扮豬吃虎的好手啊,用這招沒少坑死人吧?”
“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