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壟上,拳頭大小的黑犬將男人撞翻在地,兩只短短的爪子對著腦袋就是一頓狂踩。
令人發笑的滑稽場面,全是十成十的生死一線。
身后追兵正在靠近,要是陳乞生醒不過來,那鄒四九今天也要交代在這里了。
錚.
半死不活的長軍打著旋落下,像一根雜草插在土中。
“別他娘的發夢了,臭牛鼻子,伱再睡下去,鄒爺我就要被人砍死了!”
犬吠陣陣,田壟上,黑犬屁股后的尾巴甩動如飛輪。
為什么鄒四九要舍近求遠,不去喚醒同在院中的袁明妃,而是要拼命沖出村莊,來找陳乞生?
原因就在于兩人之間的那番對話。
“你不是真武牧君?”
“你不是黃粱夢主?”
正是這句話,讓鄒四九知道,陳乞生雖然無法行動,但沉淪的情況遠比袁明妃要輕,喚醒的可能性更高。
“快醒啊,道爺,陳爺,算我求你了”
焦急的呼喊聲中,因果樹頂的果實噼啪一聲裂開。
鄒四九只感覺背上一重,緊接著頭頂飄下來一聲打趣的笑音。
“鄒爺,大家都是兄弟,不用這么客氣吧?不過,不得不說,你現在這樣子真挺別致啊。”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占我便宜?!而且,你有必要騎老子身上嗎?你既然都醒了,那下來跟他們干啊!”
鄒四九往后擰動腦袋,卻被一只手直接按了回去。
“我在這兒也是凡人啊,沒有你的天地同壽,這么多人怎么打?”
陳乞生騎在黑犬背上,腰背挺直,眼神穿過人群,釘在地緣的臉上。
“別廢話了,我就問你想不想弄死這王八蛋?”
“道爺,您騎穩了!”
鄒四九低吼一聲,前爪不斷刨著地。嘴里舌頭一卷,將叼著的草穗含在嘴中。
動我婆娘,老子今天不剮了你,我跟你姓!
“沖!”
一聲令下,犬出如虎!
兩寸高的人騎著拳頭大的黑犬,從田壟的這端,朝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發起沖鋒。
錚!
陳乞生抓著黑犬鬃毛,俯身拔出插在土里的銹劍,眉宇間戾氣凝聚。
“殺!”
噗呲!
犬入人群,亦如虎入羊群!
陳乞生抓著鐵劍大殺四方,根本無人是一合之地。
那想要悶死長軍的女人也在其中,臉上血跡斑斑,爪痕分明,眼中滿是怨毒和恨意。
“把我的劍兒還給我.”
陳乞生從善如流,立馬將長軍還給對方。
銹劍徑直刺入女人深不見底的胸膛,小小的身體像一個破爛的布娃娃被挑在劍上。
陳乞生手腕一抖,便將她甩飛出去。
血水拋灑間,銹蝕的劍身光亮了幾分。
遠處擁擠的身影魁偉如山脈,近處搏殺的戰場渺小如芥子。
場面混亂不堪,見勢不對的地緣退出人群,向院落轉身跑去。
在那里,還有他最后翻盤的機會!
人如虎,犬如龍。
單騎殺穿田壟,在身后留下一地殘肢斷臂。
進入村莊,已是村道巷戰!
在這里,陳乞生和鄒四九的組合依舊悍勇無敵,兩側不斷沖出的村民根本擋不住他們。
只要膽敢靠近,下場必然是劍光掠過,身首異處。
他們能做的只有遠遠丟來各種鍋碗瓢盆,試圖為奪路狂奔的地緣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