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茶時間后,一輛烏騅朝著新安城飛馳。
“鰲虎你老實告訴我,這段時間你他娘的消失到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啊?把我帶來這里來就撒手不管,有你這么當引路人的嗎?”
“還有,那個花膽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個門派武序怎么會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他媽的要吃了我,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有人有這種怪癖?還是說當真是有妖怪?”
王旗一只手抓著方向盤,兩只眼睛一邊盯著前路,一邊盯著坐在旁邊的鰲虎不停發問。
所幸此時的新安城出奇的安靜,要不然就他此刻狂躁的情緒和肆虐的暴雨,撞飛幾個路人只是遲早的事情。
“你問這么多,我怎么回答啊.”
鰲虎語氣無奈,如人一般用手指揉搓著頭盔側面,摩擦出刺啦的聲響。
“當然是一個個回答!”
王旗毫不猶豫說道:“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答案。”
“行吧。”
鰲虎嘆了口氣:“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新安縣。”
王旗勃然大怒:“我就知道,那你躲著不見我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躲你,只是有一些事要做,你不方便參與罷了。”
“我不方便參與.”
王旗語氣哀怨的哼哼兩聲,“之前說我是救世的英雄,現在把我從南直隸拐到廣州府就不管不顧,英雄難道就是這待遇?”
散射的燈光穿過連綿的雨幕,打在鰲虎滿是傷痕的身軀上。
“王旗,你真的想當英雄嗎?當個普通人,過些逍遙的日子難道不好嗎?”
“別跟我扯這些深沉的,要是不想當英雄,我進來這座夢.”
王旗自以為差點說漏嘴,連忙話鋒一轉:“我出生在這個世上還有什么意義?”
“再說了,你看我過得日子逍遙嗎?差點就被人生吞活剝了好不好?”王旗沒好氣道:“話說回來,那個花膽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被人播了種,現在這座新安城里,恐怕到處都是這樣的種.”
“什么玩意兒,播種?!”
王旗兩眼瞪大,一臉駭然。
這兩個字屬實過于驚人,以至于他根本沒聽清鰲虎后面的話。
"播種"這件事,要是放在男人和女人身上,王旗能明白。
就算是換兩個男人,他也勉強能夠接受。
龍陽之好嘛,明人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這種記載。
可一想到花膽霍那副惡心至極的形象,他就想不通了。
什么人會跟那種東西播種?
“跟你想的那種播種不一樣,他們播的是基因和欲望。”
鰲虎的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打斷了王旗越飄越遠的思緒。
“他們?他們又是誰?”
王旗一愣,脫口問道。
“農序,社稷。”
鰲虎一字一頓,緩緩吐出一個王旗從未聽過的組織名字。
王旗不解問道:“既然都知道對手是誰,那干回去不就行了,我們為什么要跑?難不成這個什么社稷能比天闕還厲害?”
“不是厲害不厲害的問題,是天闕已經輸了。”
王旗聞言表情頓時一怔,喃喃道:“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到新安縣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是從那些幫會的阿諛奉承中,還是能夠窺見天闕勢力的冰山一角。
連如此強大的天闕都輸了,這個社稷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且,這他娘的不是拿給自己起步的新手地界嗎?怎么難度又突然變得這么大?
“天闕已經不是曾經的門派武序了,更何況.”
鰲虎說著話,回頭往車后看了一眼:“他們內部這次出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