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子彈擦著耳邊飛過,在沈笠的側臉刮出一條血口。
沈笠手中的寒光也同時飛射而出,精準沒入學徒的咽喉。
砰!砰!砰!
晃動的槍口火光不斷,流彈橫飛,在緊閉的卷簾門上打出幾顆指頭大小的孔眼。
轟隆!
雷光轟鳴,混著風雨從孔眼沖入店內。
明黃的燈光照著老朝奉陰冷的表情,映得沈笠雙眸凜凜生光。
就在這個檔口,沈笠已如獵豹一般竄了過來,飛身撞向激活了械心的老朝奉。
人高的柜面被兩道交纏在一起的身影,摧枯拉朽般撞的粉碎。
下一刻,鋼鐵叫擊的聲響從四起的煙塵中暴起!
哐當!
良久之后,當鋪的卷簾門再次被人拉開。
沈笠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走出店門,大步走入肆虐的風雨。
在他身后,猩紅的血水順著臺階緩緩流下。
是夜,汪家府邸中搭設的靈堂,鑼鼓聲還沒停。
一道錦衣華服,五官脂粉氣濃重的青年投影站在靈位前,表情哀痛,向著祭拜的人群拱手行禮。
人雖然死了,但還是不能失了禮。如今帝國內一批不上不下的小門閥間都流行這種作風。
而這個青年,自然就是六天前被人捅死汪閥閥主之子,汪擁錦。
“家主,請您節哀”
“節什么哀,一個拿不上臺面的廢物罷了,如此丟我汪家的臉,他就算沒死我也會親手宰了他。”
唇留長髯的汪家閥主汪時濟,語氣中半點沒有儒序中人的儒雅氣度。
只見他揮袖打散自己兒子的亡魂投影,盯著身前誠惶誠恐的汪家子弟。
“沈笠的尸體找到了沒有?”
“暫時還沒。”
子弟忙聲說道:“不過請家主您放心,沈笠這次絕對活不下來”
“我不需要你這些沒用的保證,我要看到的是沈笠的尸體!”
汪時濟冷聲道:“他的臟手沾了我汪閥族人的血,就必須要用命來擦干凈,明白嗎?”
“明白,明白。”
點頭應聲的子弟,突然心頭所感,轉頭看向身后。
嗯?
半空中,一個兩尺見方的背包從高空落下,看樣子應該是被人從遠處拋進來。
“家主小心!”
這名子弟突然放聲大喊,卻已經為時已晚。
轟!
飛漲的金紅籠罩整個汪宅底樓,幾名子弟被席卷的熱浪瞬間吞噬,包括還在發愣的汪時濟在內。
嗖!嗖!嗖!
數條‘火龍出水’從門外呼嘯飛入,轟然炸開,被余波吹散的火勢露出滿地的殘骸和焦黑的尸體。
兩手分持刀槍的沈笠片刻不停,躬身腰背在火海中狂奔,直奔方才汪時濟所在的位置。
咚!
一道拳影從升騰的焰火中突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