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澤謹慎的后退一步,眉頭緊皺,正要斥問對方身份之時,剛才那道蒼老的話音再次響起。
“你是在擔心六韜集團,還是徐閥會因此找你的麻煩?”
身形單薄,脊背微彎的老人從一名黑袍人的背后緩緩走出。
在看清對方長相的瞬間,楊白澤瞳孔卻驟然緊縮成針芒大小,因震驚而張大的嘴巴中,一聲驚呼眼看就要出口。
“不穿官袍,就不用見禮了。你就當老夫只是一個.”
老人話音一頓,思慮片刻后笑道:“只是一個恰好路過的行人就是了。”
楊白澤聞言,緩緩合上了嘴巴,眼皮重重開合,將眸底的驚駭快速收斂起來。
“我沒有想六韜和徐家,而是在想這些鴻鵠,他們究竟到底還算是人嗎?”
老人見楊白澤如此迅速便恢復了鎮定,目光中不由多了分欣賞。
“他們不是人,那能是什么?”
楊白澤不假思索道:“以前有人說他們是義軍,是為了普通人反抗從序者的英雄。但我看到的卻是妖、是魔、是鬼.是為一己私利,殺人害命,為禍多端的惡匪!”
“妖、魔、鬼、邪?鴻鵠恐怕還配不上這幾個字啊。”
深冬華亭,只有呼嘯寒,沒有落雪的痕跡。
臉上溝壑縱橫的老人輕輕哈出一口白汽,靴底踩著堆積的灰燼,吱吱作響。
“老夫跟你舉個例子,如果有人以愚昧狂信為枷鎖鐐銬,以盲目民眾為牲畜牛馬,自己則高坐在珍寶華蓋之下,念著人皮寫的經,用的是人油點的蠟,夢中慈悲救世,夢醒是愚弄蒼生。這樣的人如果不死,會是什么結果?”
楊白澤一字一頓道:“人命如草,長夜無盡。”
“那如果有人不修道心修野心,不求黃老求霸業,不食天露食人魂,要用億萬百姓的骸骨堆砌自己的通天神臺,這種人如果不死,結果會是什么?”
楊白澤回答道:“生靈涂炭,血流漂櫓。”
“那如果有人妄圖顛倒是非因果,扭曲現實夢境,用黃粱幽海淹沒中土神州,讓天下黎民從此不分五谷,不明綱常,隨情縱欲,長眠不醒。這種人如果不死,結果會是什么?”
楊白澤回答道:“人如傀儡,生如行尸。”
“所以你口中殺人害命、為禍多端的惡匪,在真正的妖、魔、鬼、邪面前,也不過是群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老人淡淡一笑:“現在老夫問你,該殺誰?”
楊白澤一抿嘴唇,沒有片刻思考,沉聲道:“大禍要除,小害也一樣要治!”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老人眉頭微皺:“這道理你難道不明白?”
“我明白,不過我們可以分大害小病,可以分輕重緩急,但百姓分不了。”
楊白澤話音朗朗,擲地有聲。
“對他們而言,性命從來都只有一條。天予其命,自己可以不要,但外人不能強奪!不管是強盜悍匪,還是妖魔鬼邪,就算是您和我,也一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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