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東慶話鋒一轉,“陛下,臣其實有一事不解。”
“是關于門閥的事情吧?”
嘉啟皇帝笑著問道。
“是!”
嚴東慶直言不諱:“我們當真要把松江徐家給交出去?臣收到消息,楊白澤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罪名,隨時都可能要對徐家動手了。”
“速度還挺快,裴行儉的這位學生也不簡單啊。”
“是徐家自己太臟,根本不需要深挖就能收羅一堆證據。而且這些東西根本不重要,楊白澤要的不過只是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罷了。”
嚴東慶神情肅穆道:“陛下,徐家雖然不重要,徐海潮也可以死。但現在畢竟是春秋會從幕后走上臺前的關鍵時刻,這時候如果選擇退讓,臣擔心會讓其他人銳氣受挫,更會讓一些搖擺不定的墻頭草倒向新東林黨那邊,這對于春秋會而言,可不是好事啊!”
“現在張峰岳在什么地方?”
嘉啟皇帝并未直接回答嚴東慶,而是突然將話題扯到一邊。
嚴東慶微微皺了皺眉,一時間有些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但還是老實回答道:“張峰岳如今人在番地,而且他還令張嗣源用黃粱權限炸了一顆道序的天軌星辰,應該是在警告龍虎山之前派人投影成都府的行為。”
“黃粱權限,這本是帝國重器,卻不能掌握在朕的手中,當真是令人扼腕嘆息啊。”
嘉啟皇帝自語一句,隨后對著嚴東慶說道:“朕知道你看好徐海潮,一直以來都將他視為得力下屬。但有件事你要明白,從楊白澤在從倭區調入松江擔任華亭知縣的開始,張峰岳就已經將徐家定為第一個開刀的目標。”
“現在新東林黨依舊勢大,很多老一輩的閥主雖然同樣不滿張峰岳的做法,但他們早就被嚇破了膽子,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只盼望張峰岳殺夠了其他人,就能放過他們。”
“這對于春秋會而言,并不完全算是壞事。他逼迫的越緊,倒向春秋會的人自然就會越多。”
嘉啟皇帝耐心道:“所以現在不是計較一門一閥得失的時候,明白嗎?”
嚴東慶雖然依舊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多言,只能咬牙道:“臣明白。”
“行了,抓緊這個契機,多把幾座門閥爭取到手中。等春秋會徹底站穩腳跟之后,自然就不用再像今日這般退讓了。”
“臣遵旨。”
嚴東慶拱手行禮,身影消散在這方夢境。
“陛下.”
這座黃粱夢境頗有一番你方唱罷我登臺的味道,嚴東慶前腳剛剛離開,后腳又有一道身影鏈接進入。
“嚴東慶這個人就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他想保住徐家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春秋會,而是為了”
“行了,三叔,你說的這些朕都明白。”
嘉啟皇帝輕笑著打斷了對方:“嚴東慶這個人的確是野心勃勃,但想要成就一番大業,沒有野心怎么能行?”
“野心和賊心可不能一概而論。”
來人沉聲道:“陛下千萬要小心提防他。”
“他在想什么,朕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一件勉強趁手的工具罷了,還談不上什么提防。相反,朕還要給他機會去追逐‘自立儒國,復興春秋’這個妄念。”
嘉啟皇帝淡淡道:“只有如此,這個儒序年輕一輩的領袖之人,才會把所有精力放在春秋會上。帶著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儒序,去和張峰岳拼個你死我活。”
“陛下就不擔心養虎為患?”
“怕什么?局勢糜亂,不才是我們縱橫破鎖晉序的好機會?不正是我們費勁心力想要形成的局面?”
嘉啟皇帝轉身看向對方,話音懇切道:“三叔,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當面問您。您從縱橫轉為兵序,隱姓埋名,經營六韜做商賈賤事,操持鴻鵠屠子民百姓,心里可曾怨恨過我?”
“陛下您不也同樣披上了一層儒序的皮,跟那張峰岳委曲求全?都是為了朱明,談不上怨恨。”
“是啊,都是為了朱明皇室,祖宗江山。”
嘉啟皇帝深吸一口氣,笑道:“不過再要不了多久,我們叔侄都不用再披著這身臭不可聞的外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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