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牟安此刻也明白了過來,口中低喝一聲,腳下黃沙無風起卷,罩向他和呼惡的身體。
“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要跑,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鄒四九抬手一點,身影在黃沙中已經淡到近乎消散的牟安和呼惡,再次變得清晰。
已經一只腳跨出夢境的他們,又被鄒四九拉了回來。
“黃粱自成一方天地,其意為造化之母。”
拽了兩句文詞的鄒四九對著面露驚恐的兩人嘿嘿一笑,“都說夢主是黃粱的親兒子,鄒爺我現在攤牌了,這兒子我不當了。老子現在是黃粱的親老.”
話未說完,一抹紅發掠過眼前,鄒四九面色不改,口中的話語卻緊急一變:“起碼得是黃粱的舅子老表!”
鄒四九一身氣勢陡然而升,如有實質般撞進頂上的天幕之中,似一滴濃墨倒灑入天,暈染成濃厚黑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漫,轉眼便蓋住了那輪酷烈的日頭,籠罩了整個夢境。
驟然降臨的黑夜也籠罩了牟安和呼惡的身影,心底涌起的透骨寒意讓兩人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栗。
那群東倒西歪的沙土兵傭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手腳并用從地上爬了起來,空洞的眼眸依舊死死盯著鄒四九。
“牟安,你剛才說要比誰的人多對吧?沒問題,那就看看是你的兵傭多,還是老子的明鬼多。”
鄒四九拍散一頭混著沙塵的發綹,雙手抹過鬢角,將亂糟糟的發絲重新壓回頭頂。
慢條斯理做完這一切后,他才緩緩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扣。
啪!
鄒四九身后的空間隨著響指聲瘋狂扭動,一條縫隙浮現而出,如一扇門戶,朝著左右徐徐打開。
一條白皙的長腿率先步出,竟是一位身材豐滿的美貌婦人,身姿婀娜挾著風韻,意態慵懶藏著風流,一顆淚痣點綴在眼角,嘴邊笑容雖然淺淡,卻如同秋波勾人心弦。
婦人并未走遠,而是站在門戶左側,靜靜等候。
緊接走出的是一名相貌不輸半分,個頭卻更加高挑的艷麗女子。
一襲大紅長裙搖曳落地,上身卻是貼身的短衣,腹部一截如蛇般扭動,沉甸甸的胸圍子如波浪般震顫,煙視媚行,香艷露骨。
女子站在門戶右側,和那美婦一同恭迎后續之人。
咚!
巨獸落足般的沉悶聲響從門后傳來。
兩條肌肉纏結的手臂穿出門外,骨節分明的十指按住左右門扉,狠狠一撕。
狹窄的縫隙瞬間擴至數丈,一聲聲激昂的呼嘯蜂擁而出。
男人的肩頭披掛著一件火紅如焰的大氅,一匹神駿的戰馬在其上奮勇揚蹄,大氅下是赤膊的雄健身軀,線條勻稱分明,新舊不一的傷痕一層蓋著一層,累如覆甲。
視線往上,是刀削斧剁一般的硬朗五官,眼眸之中透著看盡世事變遷的滄桑,干凈利落的花白寸頭,凸顯一身凌厲彪悍的氣焰。
“馬爺,好久不見了。”
鄒四九哈哈一笑:“那您這樣子,這段時間修養的還不錯嘛。”
“還行,就是閑的有點無聊,正想找人活動活動筋骨。”
以本體面目現身的馬王爺雙臂一展,兩名各有千秋的佳人立馬依偎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