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么硬茬子?”
“暫時還沒遇見,接下來就說不定了,畢竟想擋路的人和想推老李一把的人都不少。”
鄒四九笑了笑:“馬爺你什么時候能出來?”
“快了,東院的人很有誠意,為了修復我的墨軀算是把家底都給給掏了出來,更新的內容不少,所以花的時間長了點。”
“那得抓緊了,回頭要是上了龍虎山,沒有你老出來放曲兒的話,那可就少了太多味道了。”
“臭小子,你這是拿馬爺我當唱機了?”
馬王爺抬手輕拍,懷里的佳人頓時笑的花枝亂顫。
“來,都跟你們的侄兒告個別。”
鄒四九聞言頓時滿臉苦色,嘴角不停抽動。
可即便感覺被老馬占了便宜,但他依舊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沖著馬爺的背影喊道。
“馬爺,這兩位嬸嬸在現實里都是.”
“這還不夠明顯嗎?”
馬王爺回頭望來,神色傲然道:“我左邊是火辣熔爐,右邊是冷艷療艙,一熱一冷,這才是人間極樂!”
“你怎么能跟小輩這么介紹我們,真是不知道害臊!”
嬌笑繞耳,柔荑捶胸。
鄒四九看得是目瞪口呆,隨即心悅誠服的嘆了口氣,抱拳一躬到底。
“馬爺慢走,嬸嬸們慢走!”
“行了,別送了。”
幾乎要擠成一體的三人跨過那道聯通明鬼境和黃土境的門戶。
裂隙合攏封閉,夜色也撤離了天幕。
重新明亮的烈日之下,夢境世界人去樓空,只剩下干涸依舊。
京城外圍,一輛烏騅在筆直的驛道上高速飛馳。
闔目假寐的周常戟緩緩抬起眼皮,透過車窗已經能夠看到極遠處那座方正威嚴皇宮,足足九十九層的飛檐樓宇如一座落入人間的輝煌寶塔。
“李鈞,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只是在放狠話,還是你當真要來京城殺我?”
夜色彌漫,一如周長戟眸中的底色。
以他對李鈞過往事跡的了解,用膽大包天來形容這個武夫毫不為過。西蜀地區袍哥出身,被青城山的道序當成了蘊養道基的爐鼎,卻還是靠著一雙拳頭闖了出來,一路殺人盈野,兇悍程度在帝國近百年中也算罕見。
李鈞有沒有膽子來截殺自己?
這一點周長戟毫不懷疑,對方肯定有。
但周長戟同時也十分確信,李鈞絕不是一個空有武力的無腦之人,否則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在張峰岳退出北直隸后,京城就是朱家的禁臠和底線。
如果李鈞在這里殺了自己,那就相當于是當眾狠狠扇了朱家一耳光。這對于篤志復興的嘉啟皇帝而言,定然是無法接受的。
而且自己現在已經進入了京畿范圍,就算李鈞是序三無敵,也未必能在這里跟朱家扳手腕。
他應該能看得清其中要害,分得清其中輕重緩急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