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寶甜,宋寶珠,和她,三人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寶珠更成熟,像個大姐姐,沉默又不善言辭,每次她和宋寶甜惹事之后,都是寶珠沉默的在后頭幫他們善后。
跟在安帝身后的安菀差點沒站穩。
“寶珠”她眼瞳顫抖。
寶珠躺在床上,臉上是灰敗的死氣。
那個笑起來讓人永遠心疼的姐姐,認真的看著她說“安菀,我好羨慕你啊。”
當時她就記得,寶珠姐姐即便什么錯都沒有,宋家父母也時不時就要打罵她。
她與寶珠的最后一面,是在她險些被盛怒的宋父砍斷腿的那一日。
“罷了。”
宋寶珠怔怔的看向窗外,看著高飛的鳥,語氣里是說不出的向往,“你說,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你有那樣的父母,真好。”
“我爹爹說家中糟了賊人,說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是災星”
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個姐姐。
只匆匆道了句“寶珠姐姐,你別哭,阿菀去給你拿好的藥,你快快好起來。”
“我好怨,可我爹娘好像更怨我,我活著就是錯的,對吧”
當時她年紀太小。
就傳來了宋寶珠的死訊。
死的突然。
可沒想到。
她還沒拿到藥。
“寶珠姐姐。”她往前一步,舌尖嘗到了腥味,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姐姐”比她更凄厲的是宋寶甜的叫聲,“姐姐我錯了”
說是病死的。
放他娘的屁
心安理得的享受父母給的溺愛。
對姐姐一日復一日的沉默視若無睹。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到了宋寶珠的身上,抱住了她的腿,“姐姐我真的錯了我竟一點都沒發現,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看錯了人。
但她身上的兇殺之氣也越來越濃
“元辛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強了沒想到我們還留著一手吧”宋父低笑,“血童托住你,大陣消耗你,你覺得能在我們這么多王師的圍攻下逃脫升天還想殺我們可笑”
“起開”宋父踹開了宋寶甜,他已經氣瘋了,一把就將手上屬于宋寶甜的血灌進了血童的口中。
血童不,宋寶珠的身軀痛苦的扭曲了起來。
“寶甜你小時候就小病不斷,這都是因為她克了你啊爹娘都是為了你啊”宋母聲聲泣血
宋寶甜卻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宋寶甜你給我振作一些一個被了智大師斷言了的災星有什么好可惜的我們是為了救宋家物盡其用罷了”旁邊的宋母則是用力的甩開寶甜,“清醒一些我給了她生命,自然也有權利收回她的生命”
“你是福她是禍,這是天生注定”
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出聲。
因為實在太駭人聽聞。
她像是被什么怪獸一口吞下去,惡心的她想吐。
萬域死寂。
打破這片死寂的,是殷念用力揮刀的聲音。
她已經忍到了極致,頭皮都快炸了。
宋家的王師已經將元辛碎徹底圍了起來。
血童也緩緩抬起了頭。
全都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她戰斗的時候,是不喜歡用藥的,用也是很少數。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殷念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她的目光落在血童宋寶珠的鎖鏈上,那層層疊疊的鎖鏈,令她渾身脊骨發涼。
她突然掏出了一整把的丹藥。
“睡睡,血童留給我,我來攔住,宋家兩畜生給你,可以嗎”殷念的神情平靜到可怕,“我真是一瞬都忍不住了。”
“我太想劈開她的鎖鏈”
可她此刻紅了眼。
猛藥瞬間將她的狀態提升至最佳。
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劈”
元辛碎還未回答。
卻有人從天而降
那人扭過頭,露出一張風塵仆仆但滿臉寫著老子也忍不住了的臉。
他沖殷念笑“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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