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死亡中恢復過來,奧瑞麗安的精神頗有些難受。
雖然她并沒有死,但不知為何,每次傳送回到原地,她都有一種自己已經死了一次的感覺。
就好像在嘲諷著她的失敗一樣。
奧瑞麗安不想失敗。
她開始靜靜思索起來。
每次死后,就會從頭開始。
她的狀態會被恢復,而面前這只怪物也會被老師恢復體力。
就好像是在告訴她。
你必須一次性戰勝它。
這是一場考驗。
奧瑞麗安這么告訴自己。
她再度重振旗鼓,法陣從身體繪畫而成,在魔人被禁錮的時候,向自己的身體之上加持著各種微弱的增益魔法。
在魔人沖來的一瞬間,她再次釋放了黑霧
天上的維克托隱匿著身形看著這一切。
一旦boss即將對奧瑞麗安造成可能會致死的攻擊后,他就會用傳送魔法將她倆傳送回原地。
順便恢復森野魔人與奧瑞麗安的全部狀態。
他樂此不疲。
維嘉低頭看著下面,當藍光閃過,奧瑞麗安和森野魔人再度傳送回曾經的原地,它不禁開始吐槽。
“她跟你有仇嗎你這么折磨她。”
“雖然還挺有意思的。”
畢竟維嘉從來沒見過這樣新穎的戰斗場景。
強大的怪物永遠殺不死敵人,而敵人一次次的復活,不斷重復的挑戰它。
就好像是一場玩鬧的游戲。
可維嘉并不覺得這樣做有什么用。
強者都是不斷的在水平相等的實戰中廝殺出來的。
這只怪物和公主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奧瑞麗安永遠殺不掉它。
除非,她也能達到像維克托那樣變態的程度。
想到維克托與災厄大戰三天三夜,期間只受過一次傷,維嘉就難以理解。
強如災厄都被他做到了完全洞悉,還有什么是維克托做不到的
維克托就像是看穿了它的想法一樣,語氣淡漠響起
“你之前問過我,為什么我是個法師,卻還有那么精湛的近戰技巧。”
維嘉微怔,看向維克托。
他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冷漠,但眼神中卻多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懷念感。
“我,就是在這樣類似的環境下,不停的廝殺。”
“一次,兩次,幾十次,幾百次甚至是幾千次。”
“失敗一次,那就重頭再來。”
維克托的眼神逐漸變得炙熱,在他的言語中,維嘉仿佛看到了那副史詩般的畫面。
蔽天的巨龍漂浮于天空之上,維克托只能看著那強大與威壓聚集一身的巨獸。
左爪持著雷霆長槍,右爪緊握輪環,其下另外兩只巨爪抱著一枚雷霆巨鼓。
那是末日一般的情景,浮空碎裂的島嶼之下是黑暗洶涌的腐化海洋,不斷形成著頓時一切的漩渦,天空之上也毫無霞光,沉悶壓抑的氣息充斥在維克托的肺部。
他手中只有一把銀色劍刃,那是前任抹殺數萬魔獸英雄留下的純明劍刃,可在那巨龍之下,微弱的光芒顯得那么渺小,那么脆弱。
周圍盡是被雷電擊打在巖石之上而憑空燃燒的無盡火焰,只需要一次就能將維克托徹底湮滅。
一旦失敗,就要從頭再來。
死亡,站起,死亡,站起。
不斷重復。
最終,他站在巨獸的頭頂,以利刃切斷了它的頭顱。
他贏了,贏得十分慘烈。
維嘉無法理解。
這樣差距懸殊的戰斗,為什么還有人不停的重復。
明明勝算僅有萬分之一,卻依舊猶如飛蛾撲火一般,
“不會疲倦嗎”
無數次的死亡,無數次的跌倒,僅僅換來一次得來不易的勝利。
這樣做,究竟有什么意義
“疲倦”
維克托突然笑了。
他第一次露出了這樣的笑容,仿佛是釋然,又仿佛是在這樣的場面里找到了久違的自我。
“只需要贏下一次,就可以了。”
突然間,維嘉的眼神看到了下方的奧瑞麗安。
她的手中亮起了一陣紅色的光芒,手掌之上泛起了一道飄渺的紅色火焰。
幾乎貼在了boss的身邊,奧瑞麗安重重的拍擊在怪物的身軀之上。
第一次,森野魔人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它無比憤怒地甩出了由粗壯藤蔓纏繞而成的鎖鏈,將奧瑞麗安一擊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