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講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一道寒光閃過,格溫腰間的長劍橫在了賈修的脖子上。
“我隨時可以殺了你。”
她的眼神中不含有半點感情。
當凱芙拉匕首立在賈修脖子附近的時候,賈修知道,凱芙拉絕對不可能動手殺了自己。
因為她做不到。
凱芙拉十分看重德林家族的親情與家庭關系。
但格溫不同。
哪怕面前的人,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
但為了秉持自己心中的正義,格溫是可以痛下殺手的。
她知道面前的人多么殘忍。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賈修,那么,他就是那個為了達到目的而無所不用其極的“惡獸”。
已經泯滅了人性。
賈修看著她,絲毫沒有害怕。
“格溫,我很羨慕你。”
“你很自由,甚至可以為了自己的夢想,自己的理念而奮斗。”
“所以,我們不一樣。”
一旦站在相應的位置,那有些事情,便已然身不由己。
賈修的目光,依舊帶著笑意,緩緩說道。
“從出生的那一刻,我的價值就已經定好了。”
“繼承家族,保衛北方。”
“但你從沒有想過,北方有那么大的范圍,我們的包圍圈無法照顧到所有人”
“所以,你們便無視他們的求助,任由蠻族在北方劫掠,致使你的同胞家破人亡。”
冰冷的劍抵在賈修的脖頸上,格溫的臉映在劍刃上,寒芒微閃。
身處北境,見的越多,格溫就越憤怒,越能感受到兄長與父親那冷漠的無窮罪孽。
花言巧語一堆又一堆,也無法洗清他們背負著那無數條的人命。
“哈”
賈修瞇著眼睛,癱在床上。
“那么,動手吧。”
他像是絲毫不意外格溫會動手殺他一樣。
就像是早已做好了準備,引頸受戮。
可遲遲過了許久,格溫手中的劍,卻依然沒有落下去。
那并不是因為親情的緣故。
也不是因為格溫想要再相信賈修一次。
她只是冷漠的甩了甩劍,將劍重新收入鞘中。
冰冷的話語響起,卻如寒冰般滲人。
“你會受到應有的懲罰,賈修。”
“但,不該由我來審判你。”
格溫說的話,讓賈修愣住了。
“為什么”
賈修呆呆地看著格溫,那僅露出了一雙眼睛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正義的存在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在父親變成現在這樣之前,他同樣是那么做的。
一旦邪惡滋生,正義將會毫不留情地將其毀滅。
假如那份正義存在于格溫的心中,她一定會落下手中劍刃。
于是,賈修早已做好了死去的準備。
可眼前的格溫,與他和父親設想的,截然不同。
她不該有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想法。
格溫,好像有了什么變化。
然而這份變化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此時的格溫,給了他一種感覺,
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個人
格溫的眼里帶著十足的冰冷,淡漠地看了一眼賈修,向著房間外走去。
絲毫不顧身后的兄長,那恍惚的模樣。
她走出了門,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