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穿好睡衣后的莉雅蜷縮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用被子緊緊裹住。
一只手輕輕捂著臉,整個頭都埋進了厚厚的被褥中,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羞紅。
房間一側,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戶。
細膩的窗簾輕輕垂落,將外界的光芒微妙地隔斷,給房間帶來一種幽靜寧謐的氛圍。
房間從門而入,左側看來便是一面柔和的沙發。
維克托坐在沙發上,慵懶地靠在其后背。
黑色風衣隨意垂落在地,眼神深邃地凝視著臉埋入被中的莉雅。
莉雅緩緩抬起頭,透過指縫,羞澀的紅暈在她的臉頰上更加明顯。
維克托看著她,剛要張開嘴巴說什么,卻被一道平靜的聲音打斷了
“你先別說話。”
維克托很果斷地閉上了嘴巴,安靜地當一個傾聽者。
莉雅仍舊捂著臉,沉默不語。
目光呆滯地落在房間的一個角落,對維克托視若無睹。
想說的話很多,但是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閉上眼睛,但腦海里一片空白,無法集中思考。
對,想一想,克萊文納領地的資產還有多少
不行,完全不行,腦子亂成一團,什么都想不起來。
剛才維克托突然出現在她身后的場景,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她的記憶里。
無論她去思考什么事情,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段總會閃現出來。
她思考維克托的出現是否太過巧合。
怎么就正好在她換衣服時,維克托就出現了
莉雅越想越難受。
而她也想起了維克托一開始的解釋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一個會傳送的高階法師,實際上是被寶箱吞沒,然后恰巧出現在妹妹換衣服的場景,對嗎”
維克托平靜地點了點頭。
莉雅深呼吸了一口氣,揚起頭,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在注意到維克托之后,她第一時間做的居然不是大喊大叫。
她甚至還在為對方思考。
要是維克托偷看妹妹換衣服這件事情傳出去。
那么將會對維克托和整個克萊文納家族的聲譽造成多么嚴重的影響。
因此,莉雅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了本能。
但隨著她逐漸冷靜下來,羞恥感開始逐漸涌上心頭。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被看光了這個事實。
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兄長。
維克托克萊文納。
原本的理智正在逐漸崩塌,就現在而言。
羞恥正逐漸重新占據心頭。
克萊文納家的家教十分嚴格,尤其是對于男女之間的教育。
從小,父親和傭人們就不斷提醒并教育她。
要與異性保持適當的距離,哪怕是親近的家人也不例外。
即便小時候的莉雅總是纏著維克托“哥哥哥哥”地叫,但家族的教育原則始終牢記于心。
像是什么從小跟兄長一起洗澡,睡一張床的狗血劇情,那都是不可能發生的。
在長期的教育影響之下,只可以與未來的愛人毫無保留是從小灌輸在莉雅腦子里的理念。
雖然她從小到大也沒遇見過什么能讓她心動的人。
畢竟上面有個過分優秀的哥哥擺在那里,同齡人更難以入她的眼。
然而現在,她的這份理念,開始崩塌了。
就像是萬丈高樓的地基被地震拆解了一樣,無數片瓦礫和巖石紛紛墜入大地,揚起席卷千丈的灰塵。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原本沒打算嫁出去的莉雅,如今更是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