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無處可避。
格溫還好,只有一個婚約。
她終究是要繼續接受騎士練習。
而莉雅,卻是始終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一家人。
他拿什么避開。
再等等,再等等。
就快離開這里了。
二十歲。
提斯納托提前進了棺材。
帶著鎧甲與先祖留下的寶箱,一同安葬在陵墓。
莉雅哭得很傷心,格溫正在安慰著她。
她們誰都不知道。
提斯納托的死,是維克托刻意為之。
倒不是維克托殺了提斯納托,而是他事先的布局。
提斯納托原本是不會這么早就去世的,即便是死了,他的靈魂也會進入地獄。
但他的名氣十足,他的靈魂早已被‘大法師’盯上。
維克托告訴他,在他‘死’后,大法師一定會邀請他進入英靈殿。
那時候,所以越早越好,提斯納托可以更早的成為他這邊的內鬼。
雖說維克托根本不確定提斯納托這張牌究竟能不能用上。
畢竟這么多次的輪回,維克托也從未等到那個最重要的底牌回來。
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他一次又一次地勸說提斯納托早點進墓。
但還是一次都沒用上過這張牌。
可萬一呢。
他已經經歷了這么久,萬一等到了呢?
是啊……萬一呢?
提斯納托死了,維克托繼承了家主之位。
他終于可以搬去提前在王都購置的宅邸,離開莉雅。
可是,就在離開王都的前一天。
維克托坐在自己的房間內,一腿搭起,轉頭望著窗外的月亮。
夜很靜,除了鳥兒稀疏嘰喳的聲音之外,就只剩下了模糊的風聲。
月亮從幾縷煙云后探出頭來,向著天空潑灑下了靈動的光芒,向著克萊文納的宅邸散出了一捧銀紗。
月光輕柔地照在維克托的側臉上,使得他的風衣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明亮。
吱——呀。
門沒有鎖,所以門外的人很輕松的就推開了房門。
屋里沒有點亮一盞燈,只有月光照耀她纖細的身影,映出地面的影子。
維克托沒有開口,靜靜等待。
等待那一雙手,悄悄的從身后環抱住了他的身體。
他能夠感覺到身后少女的輕微顫抖,帶著明顯的不舍。
“哥,不要丟下我,不要拋棄我。”
“我只有你了。”
“就算是離開,帶上我……”
“好嗎?”
或許是那晚月色太美,太過溫柔。
無法抗拒,他答應了她的請求。
“好。”
……
克萊文納家搬到了王都。
但家族留在布萊斯頓的產業并沒有被遺忘。
畢竟,布萊斯頓一直都是他們最重要的領地。
其實維克托無法理解,為什么莉雅非要跟他來到王都。
因為就算是來了王都,她平時也需要來回在布萊斯頓與王都反復趕路。
但她卻偏偏要跟著他,非要定居在王都。
明明留在布萊斯頓,克萊文納家族的生意才能夠做得更大。
但維克托沒有過多去詢問,他也不會去詢問。
他只需要一直保持自己人厭狗嫌的人設就好了。
隨后,維克托成功晉升到了三階法師。
二十歲的三階法師,放眼整個帝國歷史,也僅此一位。
他也如愿以償的接到了一個又一個貴族的邀請。
很好。
接下來只要拒絕其他貴族的邀請,再把那個自家兒子敢追求格溫的伯爵揍一遍。
讓所有人都認識到維克托的怪癖就可以了。
只是,就在他打算這么去做的時候。
一場震動整個王都的邀請,出現在克萊文納家族的門口。
那是一隊皇家護衛,為首的護衛隊隊長來到了他們家門口,求見維克托。
這是維克托又一次感到茫然。
他出了門,接過皇家護衛的邀請函。
并看著對方極為恭敬地低頭,彎腰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