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丁凝視著洛薩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酸澀。
“領主大人雖然身處黑暗,但心中的光明,的確要勝過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了。”
他低聲感慨著,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愧意。
耳畔,傳來親密度增加的提示音。
但洛薩并沒有太在意,他跟絡繹不絕,前來教團看病的朝圣者們擦肩而過。
看著那些懷抱著面色蠟黃的兒童的母親,背負著重病妹妹的哥哥,病入膏肓,咳得撕心裂肺,句僂著腰,滿臉滄桑的中年男人
還有那些戴著用多層亞麻布制成的防護面罩,前身大多數是被教團無償治愈的病人的苦修士們。
他們忙碌地走在人群當中,詢問病情,指引他們走向不同的診室,胸口的綠色十字架,在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他原本做了個虧本生意的郁悶心情,又變得好受了不少。
“唉,就當我是好人做好事算了。”
他這次光出征艾拉港和阿蘭德勒的軍費,就能維持教團的運作許久了。
但帶兵出征,不僅是投入,也是有收益的。
若是洛薩愿意把艾拉港男爵的頭銜,出售給佩特拉的阿爾貢男爵,不僅能收回投入,還能額外大掙一筆。
這還是艾拉港先是被提桶跑路的扎恩,給提前洗劫過一遍后的事。
這還沒算阿蘭德勒城。
而捐助給圣拉撒路教團,那就真的只是捐助了,連個好名聲都落不下。
歐陸的貴族們熱衷于捐贈醫院騎士團和圣殿騎士團,不就是為了一副“虔誠者”的好名聲嗎
據說,圣殿騎士團的大金庫里,金幣能夠堆積成山,用都用不完。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洛薩跟般若和芙琳吉拉匯合后,一行三人,向圣殿山的山腳走去。
沿途,依舊能看到很多的底層朝圣者。
他們中有很多像是洛薩在奧地利邊區看到的窮人十字軍。
一個個衣衫襤褸,拄著木棍制成的拐杖,連一件完好無損的衣物都沒有。
歷經千辛萬苦,通行者死了不知多少。
原以為到了圣地這流淌著奶和蜜的膏腴之地,就能擺脫貧窮,過上富足的生活,可哪那么簡單呢
教會定期發放的面包,頂多能填飽肚子。
除非是有幸遇到一些領民損失過多,想要招收農奴作為補充的領主老爺可圣地的土地,根本算不上肥沃,能承載的農奴,其實是很有限的。
耶路撒冷王國的富庶得益于商貿,而不是種田。
看著這一幕,洛薩心中暗道。
“等庫爾斯返回耶路撒冷主持盔甲店和印刷工坊事宜的時候,順帶招募一批朝圣者去新哈布斯堡筑城吧。”
隨著生命之樹的茁壯成長,新哈布斯堡附近的水文條件得到了極大的改善,綠洲正飛速吞噬荒漠。
要不了多久,洛薩就能獲得一大片肥沃的土地,這批土地正需要人手來耕種。
從阿蘭德勒遷出的人口,并不足以填滿新哈布斯堡。
到時候這批從耶路撒冷招募的窮苦朝圣者們,恰巧能作為新哈布斯堡的領民。
這是雙贏之舉。
以庫爾斯的能力,想必也能甄別出誰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誰又是真正老實巴交的農民。
獵魔人阿納哈德站在圣殿山的山腳下,打量著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的朝圣者們。
他的神情凝重,屬于吸血鬼的強力嗅覺,試圖分辨著過往行人身上的氣味。
他是跟著那位洛薩伯爵一同來到圣殿山的,但他并未攀登上去。
跟對洛薩說的一樣,自己這位同門的流亡獵魔人,掌握著一件惡魔的封印物,并且試圖將惡魔解封,容納到自己體內。
但阿納哈德很清楚,自己這個同門迎來的結局,只可能是失敗。
失敗的下場,就是惡魔解封懷揣著對他們華沙獵魔人學派的滿腔憎恨,對他們展開無休止的報復。
他必須阻止自己的同門。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