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人的威脅母庸置疑,雖然按照原有歷史軌跡,他們的腳步不僅止步于敘利亞,還曾跟當地的十字軍組成過臨時的同盟,共同對付馬穆魯克王朝薩拉丁的阿尤布王朝崩潰后,馬穆魯克軍事集團上位。
但這個世界的歷史早就已經改變了。
或許是他,也可能是從亨利皇帝建立起第一座巫師塔開始,超凡力量前所未有地參與到了世俗當中,這跟以前兩者幾乎涇渭分明是截然不同的。
就連遷移而來的突厥人,尚且擁有不少信封長生天的薩滿巫師,洛薩還曾經跟一個突厥“王子”打過交道,韃靼人自然也不可能沒有。
如果沒有超凡力量的話,韃靼人恐怕都未必能敵得過金國。
在他的預想里,韃靼人就是緊隨薩拉丁之后的大boss,讓他們提前進入到歐洲人的視野當中,也是希望在韃靼人真正到來之際,基督世界能對此更重視一些。
洛薩坐在利馬索爾城,阿格拉斯托斯車輪家族的宅邸里。
圖里亞多斯畢恭畢敬地遞上一張報表“大人,這個月領地的發展一切良好,領地里的莊園,鐵礦,采石場還有林場,都已恢復正常運轉,利馬索爾城的修繕工作也已圓滿完成,由于使用了自家采石場的石頭,這筆支出比預想的要少許多。”
“刨除維持城衛軍,宅邸奴仆,侍從等的開銷,以及租賃給騎士團的修道院和地產,只算稅金,預計今年年底,大人您可獲得一萬兩千枚蘇勒德斯的收益。”
“一萬兩千枚蘇勒德斯,這數字可真不小。”
洛薩愣了下。
如果換做他剛穿越來那時,每年都獲得一萬多枚蘇勒德斯的金幣,怕是做夢都會笑醒,維爾納伯爵一年收取的稅金,哪怕把那些谷物統統溢價換成金幣,最多也就利馬索爾的一半罷了。
而且受限于糟糕的路況,整個阿爾高伯爵領多余的糧食,往往是釀制成啤酒,自己消化了,根本賣不出去,要不然維爾納伯爵也不至于攥著一堆銀質餐具當寶。
這也是許多西歐領主的現狀,因為缺銀,缺貨幣,使得貨幣成色越來越低,越來越貶值,明明該是錢越來越值錢的時候,硬是走出了一條逆通貨緊縮的道路。
但剛從君士坦丁堡回來的洛薩,就感覺這區區一萬多金幣也不算什么了。
尼基弗魯斯將軍一顆紅寶石就值兩萬枚蘇勒德斯。
似乎看出了洛薩的言不由衷,圖里亞多斯連忙補充道“這里不包括我們組建的商船隊的收益,前不久,船隊完成了第一輪的航行,將葡萄酒,糧食販賣于耶路撒冷,同時跟庫爾斯閣下接洽,裝了滿船的織物,瓷器,玻璃器皿還有香料,如果一路順利的話,他們將在普羅旺斯,沿著羅訥索恩河航道,抵達里昂,在那里出售所有貨物,再購置一批勃艮第紅酒,裝船運送回耶路撒冷。”
洛薩微微頷首“這件事庫爾斯已經跟我說過了,但愿他們一切順利。”
利馬索爾的商船隊此前經營的是耶路撒冷塞浦路斯羅德島航線,沒有這種遠洋的經驗,可要想在地中海商貿當中,吃到最豐盛的肥肉,就不得不進行遠洋。
一趟遠洋貿易下來,刨除水手,船長,商隊護衛的薪水,凈利潤保守估計也有十倍之多,但風險也大大增加,尤其是在途經西西里島時。
走巴勒莫海峽還好,諾曼人雖然是海盜出身,但對掛著十字軍旗的商船也不會太過為難這跟第一次十字軍東征時可不一樣了。
可北非的摩爾人就不同了,他們同樣也有著傳承久遠的海盜傳統,還是薩拉丁的附屬,經常劫掠西地中海沿岸的白人,將他們變賣到各酋長的宮廷里。
他們乘坐懸有三角帆的近海快速槳帆船,在逆風時能輕易追上落單的商船,憑借數目優勢,他們會像非洲的斑鬣狗一般,將臃腫笨拙的柯克船撕碎吞下。
“愿天父保佑他們。”
圖里亞多斯對這次的航行也沒抱有太大的信心,他雖然雇傭了幾個有經驗的船員,但這個年代跑商就跟做雇傭兵一樣,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
想要掙得多,就得冒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