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巴斯利卡塔。
宏偉的山城城墻,佇立在峭壁之上。
絡繹不絕的輜重隊伍,緩緩行駛在德克薩斯人日積月累開辟出的山間通路。
新巴斯利卡塔的常住人口并不多,儲備的物資卻十分豐富,戰爭將至,每天都有四處駐扎在各地的狼族小隊,仿佛勤懇的工蜂般將物資絡繹不絕地運送回“母巢”。
對手畢竟是日不落帝國,想要在平坦的曠野,或是在英國佬那恐怖的艦炮打擊范圍內,跟世界霸主正面廝殺,就算是法德俄這三家列強都會感覺頭皮發麻。
更別提只是小國的德克薩斯了。
芙琳迎著山間吹來的冷風,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渾濁的大腦都清醒了許多。
她受邀再度在城墻上布陣,但登上城墻之后才發現,這座墻壁上早就已經刻了一層又一層繁復的陣紋。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畢竟她就算精英化后,實力暴增,一個人也不可能把這樣一座龐大的城市刻滿陣紋,之前只是個沃夫堡,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感覺時間很緊了。
壞處則是她再想發揮,就不能像之前在白紙上作畫一般大開大合了。
非得小心繞過之前得陣紋,盡量不影響其原有功能,又要最大程度發揮出自己鮮血領域的威力,就像戴上鐐銬跳舞。
她做這種細致活兒的時候,心情向來不怎么好。
相貌普通,戴著牛仔帽的狼族施法者,有些炫耀地說道:“芙琳小姐,這次又是我們搭手,你看我們這些年來刻畫的陣紋如何?”
“不過就是純靠時間磨,材料堆出來的破爛,考慮到你們狼族都是一群滿腦子肌肉的莽夫,也算是可圈可點了。”
芙琳興致缺缺地刻畫著陣紋,沒心思跟這個在狼族里相當罕見的施法者搭話。
人類在她眼中就是血包,相貌英俊的就是好看的血包,狼族的話…連血包都不如。
當然,大人的扈從們除外。
狼族施法者討了個沒趣,悻悻地跟在后面:“芙琳小姐,這塊的陣紋是我從一本名叫古德里安的古老施法者留下來的法術書上學到的,距今都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您要是感興趣的話,我稍后給您拿來看看?”
芙琳反問道:“‘幾’百年?有我年紀大嗎?”
在鮮血王庭,這種水平的“古書”,簡直比比皆是,不就是幾百歲的古人寫的書嗎,她自己寫一本就有了。
狼族施法者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忙大聲說道:“快看,咱們的人回來了!”
放眼望去,成群結隊的德克薩斯牛仔們,正推著沉重的板車,沿著崎嶇山路走向“新巴斯利卡塔城”。
山間關隘的守衛百夫長,馬佐恩一看便道:“肯定是東西沒發出去!”
他嘴里嘟嘟囔囔,打開了大門,迎上前去:“我就說那些逆來順受的黑色牲口那個起來反抗的膽量。”
馬佐恩冷哼:“那位洛薩先生,到底是個外來者,雖然我們很感激他當初的幫助,但現在連個面都不露,就讓我們按照他的指令來,也太不靠譜了。”
“誰說沒露面的?”
百夫長一臉訝異,他拍打著板車,伸手撬開封存完好的板條箱,露出了里面一把把嶄新的后膛槍:“看到沒,英國佬的馬蒂尼·亨利式樣步槍,殖民地軍團都沒資格列裝的嶄新貨,還能填充制式的白水晶爆彈,一顆子彈打出去,能炸飛一片。”
又有角頭炫耀式地撬開另一個箱子:“白水晶手榴彈,還能安裝到槍口發射,有這些軍火在,除非英國佬直接用艦炮把咱們轟上天,否則他們來多少人都是一個死字。”
馬佐恩看得目瞪口呆:“你們這是,打劫了英國佬的軍火庫?他們就沒派人駐守?”
百夫長洋洋得意,與有榮焉:“當然駐守了,軍火庫旁就是圣喬治騎士團的駐地,咱們稍微一靠近,圣輝大劍就砸到腦門上了,但誰讓我們有洛薩先生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