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普雷希特走了。
他需要回到“新埃律西昂鎮”,聯系上法蘭克福宮廷,將合作的細節交代給老皇帝,再給洛薩回信。
一條新的,穩定的產出白水晶和魔石的渠道,對如今的“中歐帝國”而言至關重要。
命脈卡在他人,哪怕是盟友手中,對于任何一個強國而言,都是無法忍受的事。
就王儲殿下個人而言,他對兩方的合作表示期待,前提是德克薩斯能夠贏下這場戰爭。
那個穿著黑絲的侍從留了下來,他將作為觀察員,全程觀摩,記錄此戰的經過,并作留影。
這個侍從名叫安東,出身于巴伐利亞名門阿科家族,在巴伐利亞擁有眾多土地,莊園和城堡,家族成員常擔任巴伐利亞地方軍政長官,也是慕尼黑宮廷中重要的廷臣家族。
“洛薩先生,我需要一間干凈的房間。”
離了魯普雷希特,安東反而不再像之前表現的那般惶恐不安:“此外,我還希望能參觀一下貴國軍備,我會以阿科家族的名義起誓,絕不會將此透露給英國人。”
他面對洛薩,侃侃而談,倒是進入“軍事觀察員”的角色很快。
“沒問題,安東先生,你會得到應有的待遇。”
洛薩笑了笑,眼神掃過對方勾絲的絲襪:“新巴斯利卡塔是一座山城,恕我冒昧,你的裝束可能不太合適,要換一雙靴子和長褲嗎?”
安東很謙遜地搖頭道:“請您放心,在下并非身體孱弱的傳統施法者,這點小苦頭還是吃得的。”
絲襪和高跟鞋,算是這個時代男性貴族的常見裝扮,黑絲倒是少見些,男性貴族一般都穿白絲和肉絲,搭配馬褲,高跟鞋。
洛薩很看重跟德國人的合作關系,中歐需要德克薩斯的礦產資源,德克薩斯也需要中歐提供移民,幫助建立起初步的工業體系。
叮囑一個百夫長領著安東離開,洛薩才轉而看向薇薇安娜,很是敬佩道:“安娜,雖然沒能親眼看到,但想來那也是一場相當精彩的決斗。”
黇鹿小姐有些赧然:“其實也稱不上精彩,魯普雷希特是個古板的德意志貴族,他不愿占我‘重傷未愈’的便宜,一直在留手,說起來,我能贏也十分僥幸,再來一次的話,肯定是魯普雷希特的贏面更大。”
“那也很了不起了,以弱勝強更體現了你的戰斗智慧。”
洛薩由衷夸贊道,說實話,最開始他見薇薇安娜時,心底多少也有種她就是個好看花瓶的錯覺,還是后面并肩作戰才使他改觀,畢竟薇薇安娜的外表看上去,太有欺騙性了。
她像是詩人,畫家,歌者,舞者,唯獨不像一個戰士。
法官小姐打趣道:“我倒不覺得再來一次那位王儲的贏面會更大,就等你我都精英化以后再試試吧,絕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兩人很有默契地沒去詢問德皇在信里到底寫了什么,只是不住說著溢美之詞,堂堂燭騎士一時間也有些招架不住,赧顏道:“好了,你們就別再說了。”
她很生硬地轉移了話題:“般若女士呢?她之前也受了不輕的傷,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她指的是般若以書中仙姿態施展“定身術”后遭受的反噬,作為重裝鐵衛,她的恢復能力很強,后面休息了一段時間,便沒大礙了。
“般若在看守我們俘獲的大獨裁者,“波菲里奧”總統。”
提起正事,洛薩也正色起來:“這可是個重要目標,脅迫他簽下條約,德克薩斯人就有了進軍墨西哥,割占新墨西哥等廣袤領土的正當法理。”
“法理”“宣稱”在這個時代的作用雖然早已不再重要,但洛薩也沒打算憑借一紙合約,就使墨西哥人乖乖割讓地盤,歸根結底,還是要德克薩斯士兵親自去取的。
歷史仿佛一個輪回,前世德克薩斯起初是墨西哥的領土,獨立戰爭時,因俘獲了墨西哥總統桑塔·安納,取得了獨立戰爭的勝利。
而在昨日巨艦世界里,德克薩斯自西班牙殖民者被驅離以后,便陷入了動蕩,混亂的狀態,泛濫的荒野兇獸,貧瘠的人口,危險的土著,使北美殖民地與墨西哥均把此地視為雞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