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往上抬起,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江望津眼圈是紅的,細密睫毛沾了些晶瑩,微微濡濕,他往一旁退去。
擔心傷到對方,手上的鉗制下意識松開,江南蕭眉間緊擰,“為什么哭”
江望津眼里的難過清晰可見。
心悸感尤為明晰,江南蕭胸膛貼著溫熱的軀體,心頭泛著細密的疼,這疼來源于他面前的人。
他的弟弟。
江望津幾次想要張口,可他說不出話。
他該說什么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與長兄有何干系,更何況那些事情只有他一人經歷過,他無從說起。
江南蕭見他不語,再度詢問“你在憂慮什么”
江望津眼睛倏爾睜大。
江南蕭繼續,循循善誘的口吻,語氣前所未有的緩和,隱隱透著股獨屬于他的溫柔,“告訴我”
江望津“長兄”
最近這段日子江望津鮮少有這么喚他的時候,除了一些特殊的情況下,江望津才會這么叫江南蕭。
這似乎是他們共同的認知。
江南蕭靜靜等待。
江望津低下眼。
半晌,他才道“倘若我做錯了事、”
話音到這里便被打斷,“那又如何”
江望津顯出幾分茫然看向打斷自己的長兄。
江南蕭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緒,“你就是你,無需有什么顧忌。”
“長兄不會怪我嗎”
江南蕭聞言頓了下,而后輕描淡寫地一笑,“怪你不會。”
他只會怪自己。
怪他沒把人看好而已。
簡單的四個字猶如千斤重錘在心尖重重壓下,震得江望津有些飄然。
覺出心頭的郁氣頃刻散去,江南蕭有些好笑,“你是在想這些”
想到身體都不顧。
后續的話還未出口便被堵了回去,懷里猛地被撞進一個帶著藥香的軀體。
江望津死死將人抱住,像是垂死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仿若被架在絞刑架上的囚犯終于得到一聲釋放的令下。
這些日子以來積壓在心頭的郁結倏然散去。
“哥。”江望津聲音輕輕的,如同害怕驚擾到什么似的,雙手緊摟著對方的脖子,又似乎即使是死也不會松手。
他聽到耳邊傳來同樣輕而淺的回應“嗯。”
緊隨而至的,是比他多出許多倍的力道將他牢牢扣住。
那力道,仿佛恨不得把他嵌進身體。
江望津毫無所覺,甚至主動出聲。
“可以再抱緊點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