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就被自家大哥撇了好幾眼。
沈傾言執起杯子呷了口茶水,“怎么今日又在跟哪根草、還是木頭置氣”
沈傾野哼哼了聲,抱著腿沒說話。
沈傾言“因為望津”
沈傾野沉默不語。
沈傾言確定了,“你們吵架了”
好半天,沈傾野才不情不愿地嗯了聲,“他有大哥了,就不要我了。”
沈傾言又一口茶水在口中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只得稍微平復心情,放下杯子,一派斯文道“不妨事,你也有大哥。”
沈傾野再次不說話了。
大哥有什么好,大哥有江二津好嗎。
沈傾言看出他的悶悶不樂,摸了摸他腦袋,“別倔。”
“可我想要二津。”沈傾野低低喃喃了聲。
“哦,那便搶過來。”沈傾言道。
沈傾野“”
沈傾言指尖摩挲杯壁,思忖一瞬,話音低不可聞,“不過,江南蕭可不好對付。”
沈傾野不再同他大哥說話,兀自低落去了。
等和好,他要江二津賠他十個望月閣的大肘子才行。
江望津一路昏昏沉沉地被江南蕭抱上了馬車,直到馬車晃晃悠悠開始駛出皇宮,他才隱約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一個聲音又在耳邊低低道“想吐”
江望津眼睫扇動兩下,車內的夜明珠將整個車廂照亮。他眼中被一層濕氣氤氳,只看到個模糊的下顎,但他清楚知道這是誰。
“長兄”江望津出聲。
江南蕭扶著他的雙肩,讓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懷里,“嗯。”
“長兄。”江望津抿著嘴唇,說“難受。”
江南蕭“回去喝醒酒湯就不難受了。”
江望津聽到酒字,“酒難喝。”
江南蕭抬手把他頰側的發絲捋向腦后,繼而給他揉了下胃部,“以后不喝了。”
江望津腦子里還不太清醒,半天才回了一句,“好。”
江南蕭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給他揉著,待感覺自己胃中稍微好受了些方道“睡會,到了叫你。”
他一句話一個指令,江望津便無意識地順著照做,人也又往對方懷里擠了擠,眼睛緩緩合上。
江南蕭垂首,狹長的鳳眸映著懷中人的睡顏,一瞬不瞬。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江望津睫毛顫了下,“長兄”
“嗯”
“你、抱我回府、嗎”
江望津說話斷斷續續,江南蕭安靜聽著,末了只聞“太不、君子,了。”
江南蕭失笑,“誰說的。”
江望津說完這句話就徹底安靜了,抖動的睫羽也停了下來,像是睡著了。
江南蕭手掌從他腹間挪開,微微上移,落在后者面頰。
帶著薄繭的指腹輕捻著微軟的頰肉,因為太過脆弱,皮膚只是輕輕擦過都留下一層淺粉,又被酒意熏出來的紅暈遮掩。
溫柔似水中浸潤過般的語調徐徐。
“我們阿水最是君子不過。”
江望津意識混沌間,只覺心頭一陣柔軟的情緒升騰,而后他伴隨著這股溫軟慢慢陷入沉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