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國的大宗門互相之間各有忌憚,卻是任由天門教坐大,最終也只能捏著鼻子承認了天門教在燕國的地位。
散修們也忌憚天門教,紛紛撤走,因此在靠近天門教的位置,幾乎形成了真空區。
最近幾個月,倒是極少有天門教修士出現,他們正松了一口氣,卻萬萬沒想到這個殺害了朱見意的筑基修士,竟然就是天門教的人。
想到這里,他雖然對王魃不屑一顧,可出于對天門教的忌憚,他還是不得不從此地撤走。
猶豫再三,他隨即還是發送了一枚傳音符。
半日之后,一尊身影從天邊極速飛來,旋即在李渠的面前驟然停止。
如此動靜之間的轉化,充分展露了其對法力的絕對掌握。
來人,正是金河城筑基后期修士,藺希文。
李渠見狀禁不住暗暗驚詫。
對藺希文的重視不由得又更上一層,態度也越發客氣。
連忙將情況告訴給了對方。
藺希文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看的表情。
“也就是說,殺害了小徒的兇人,竟是天門教修士”
李渠點點頭“應當如此,麝犬是不會騙人的。”
藺希文聞言,眼里的憤懣之氣幾乎要溢出來。
四周的風,都隨之變得暴躁。
不過很快,眼中雖有不甘,他還是漸漸平息了心情,搖頭道
“走吧”
李渠頓時面露不甘“就這么走了咱們都追到這里了”
“天門教勢大,既然如此,也只能放棄了。”
藺希文深深看了眼被無窮森林丘壑圍繞的方向,眼中帶著一絲憋屈。
十幾二十只子蟲固然重要,關系到他的修行。
可為了這十幾二十只陰食蟲子蟲,便貿然去找一位天門教修士的麻煩,他還沒有不智到那個程度。
心中再是不甘,他也只能忍住這口惡氣。
好在,雖然少了一部分子蟲,但還有其他子蟲在,他最多也只是修行稍慢了些。
影響雖有,但還能勉強接受。
不過目光掃過李渠身旁的二階麝犬,他卻忽然開口道“此獸聰敏,在下甚愛之,不知道友可否割愛藺某愿以一爐土元丹換之。”
李渠聞言微愣,旋即猶豫了下,當即點點頭。
不過他還是目露不舍地拍了拍麝犬的腦袋,不舍地幫助麝犬擦了擦其頭上的獨角。
隨即道
“藺道友進境驚人,麝犬能對道友起到作用,自是最合適不過了,今日便將此獸贈予道友,何需丹藥。”
藺希文聞言微微詫異地看了眼對方,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爽利。
原本一直客氣的疏離態度也終于有所松動,正色道
“道友謬贊了,不過道友若是不急著走,不妨到金河城與我等坐而論道,道友為小徒之事奔走多日,在下還尚未好好感謝道友。”
“客氣了”
客套了兩句,李渠卻也并未推辭,跟著藺希文,一起回了金河城。
霓霞鬼市。
三日開放之期,轉眼即逝。
邊界城墻腳下,一位位修士也漸漸散去。
鬼市的管理者也收攏了布置的隱匿陣法,隨后便迅速消失。
半日之前還熱鬧非凡的鬼市,此刻便已經只剩下城墻兩邊凌亂不堪的草地,以及殘留的少許修士。
正在這時。
宋國的方向,一道極速流光猶如劃破長空,迅速朝著城墻處飛來。
很快,這道流光就在城墻上方瞬息停下,露出了其中帶著一絲冷峻和殺伐的修士身影。
若是王魃在這,定然會認出對方。
此人,竟是數年前與王魃辭別后就再沒有了消息的陳國東圣宗前任外門大弟子,趙豐。
卻沒想到數年時間,對方竟一路從陳國南下,到了燕國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