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清覺得,其中必有陰謀,說不定是香火道故意煽動”
李湘云聞言,不由得深深看了眼彥清。
這招禍水東引,倒是玩得不錯。
而喬雨山卻是面露哀色道“莊道兄本來便身受重傷,好不容易稍稍好轉,聽聞燕譙關外有香火道肆虐,當即便不辭辛苦,前來為高王府效力,卻如何能想到被彥清這個小人窺見了機會,一劍殺之”
“懇請李真君明察秋毫,將彥清這個罪人繩之以法”
“住口你不過是喪家之犬,安敢在此狂吠”
彥清出聲呵斥道。
“李真君,懇請捉拿彥清”
“李真君,您千萬不要聽這喪家之犬的一面之詞啊”
“李真君”
“行了”
李湘云呵斥了一聲,旋即忍不住再次揉了揉眉頭。
隱隱有些明白為何夫君項荒多年不愿參與燕國之事,實在是這些事情太過繁瑣了。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有了決定。
“莊夷為支援燕譙關而身死,壯哉追謚莊真人為燕國護國仙師”
“彥清失手殺人,罪無可赦但念在其同樣有功,且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免其死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接下來與香火道之戰,若是不能斬獲一尊三階修士之首級,當罰其為須離宗效力百年”
聽到這個懲罰,彥清頓時心中大喜。
比起真的要了他的命,可不知道要好多少了。
況且即便他沒能拿下金丹修士的首級,為須離宗效力百年這種事情也沒有個硬性的要求,可操作的空間也大多了。
而喬雨山聽到這個懲罰,也同樣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是他面色微動,卻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而是上交了須離宗準備的靈材。
他面帶悲色
“眼下時間太緊,只收集到了一部分,剩下來的,原本是準備咱們都回去后再送過來”
聽到這話,李湘云心中也由得有些過意不去,掃了彥清一眼。
彥清心有不甘,卻也只能自認倒霉,隨意塞了一部分寶物裝進儲物袋里,交給了喬雨山。
“這算是彥某的些許歉意彥某當時的確是有些失了智了。”
喬雨山卻是看也不看彥清,對李湘云恭敬一禮后,便徑直帶著剩下的須離宗修士們離開了。
見喬雨山等人離去,李湘云冷哼了一聲,對彥清道
“你若是再敢有今日之妄為,我必先殺你”
彥清聞言冷汗瞬間流了下來,連忙恭敬點頭
“彥清絕不敢在犯”
“不過彥清也覺得奇怪,我雖然極為氣憤須離宗,可我萬不敢這個時候耽誤大事方才,倒像真是失了智一般。”
聽到這話,李湘云驀然神色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
目光閃動,她沒有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
彥清連忙識趣地告退。
“失了智”
李湘云面露沉吟之色,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案,旋即忽然一頓,開口道
“去查查,城關內,但凡有老槐樹、舊廟、水井、鏡子、古書之類的,統統給我封起來”
一位金丹女修走了出來,恭聲應是。
只是旋即臉上露出了難色“前面都好說,可是鏡子、古書這些卻是著實難以限制”
“盡力即可。”
李湘云面容上充滿了凝重
“香火道每一脈的手段都很單一,可是一旦多脈聯手,卻詭異莫測,五龍金鎖陣雖能擋得住明面上的進攻,卻也防不住這些人的有心算無心,咱們只能步步小心,莫要有一絲疏漏,等高王歸來,外面的那些香火道妖孽,卻也不足為懼。”
“是”
金丹女修頓時領命下去。
坐在桌案后的李湘云并沒有立刻重新投入到案牘中,反而目光透過外面的陣法,看向了遠方。
那里,一片渾黑。
看不清其中一丁點的光亮。
“雨山無能致使莊真人身死回風谷彥清之手懇請宗主責罰”
月至中天。
須離宗內,氣氛凝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