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了此地節點已經成功固化,陣法也已經設下犧牲了一位蛇尊,做到這些也足夠了”
渾身涂滿了色彩的大漢皺眉掃了眼僧人。
饒是他近些年接觸了諸多詭異的修行方式,看到這種以食用腐尸來增益修為的法門,仍然覺得有股莫名的不自在。
僧人輕輕抹凈了臉上和嘴角的污血。
臉上閃過一絲遺憾的神色
“可惜了。此地地脈交錯,與此節點聯通的支脈極多,若是咱們順著這個節點繼續布置下去,說不定能直接摸到風嶼山去。”
“你想死我可沒活夠,以那個須彌感知之敏銳,離得遠他不一定知曉,可若是到了他眼皮子底下,恐怕第一時間就被順藤摸瓜全部斬了個干凈”
大漢冷冷道。
回想起那尊無臂身影那令人窒息的實力,他的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發自心底的恐懼。
“可恨烏牙行跡不密,讓大晉的修士察覺到了破綻,不得不先下手為強,可惜咱們終究只是先頭隊伍,實力不濟,功虧一簣,否則等族長他們都到了”
“想要翻越那些海障可不容易。”
僧人摸出一塊手帕,自顧自將臉上最后一點污血也擦拭掉,一邊搖頭道。
“這不正是帶你來這里的作用么”
“行了,趕緊走吧,再不走就真的完了。”
大漢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旋即身體迅速收縮,鉆入了不遠處崖壁與礁石間的縫隙中。
僧人看了眼前方湛藍的海面。
不知什么時候,海面上已經悄然飄起了一陣淡淡的迷霧,將整片海域和崖壁緩緩籠罩。
僧人看了眼面前的腐尸,目露慈悲和可惜之色,雙手合什,對著腐尸微微一禮,念了一聲佛號。
旋即身體迅速收縮,鉆入了礁石旁的縫隙中。
風嶼山。
道宮。
“此次行動,前往海安郡和高壇郡的五位位金丹,二十七位筑基弟子,全軍覆沒,其有衛晸、盧克明、趙于琪”
“花桃郡金丹未有損失,筑基損失二十一人”
“海頭郡金丹損失一人,筑基損失十五人”
“海貝郡金丹未有損失,筑基損失三人”
“南濟郡金丹未有損失,筑基損失七人,其有朱宇、李恒”
“”
“此次,兩宗一氏共計損失金丹九位,筑基一百一十八位損失極大,罪皆在我。”
袁真傳站在道宮高處,面色沉重。
“是我誤判了西海國內部殘存的賊修數量,也沒有料到他們居然會拿普通百姓血祭”
聽到袁真傳的話。
下方,席無傷等人神色微黯,許多筑基修士亦是沉默無聲。
哪怕是桀驁不馴如梁仲康,冷傲非常如秦凌霄,也不由得雙眸泛紅。
他們實力不弱。
可大多都是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雖已做好了準備,卻也沒想到第一場戰斗便會帶來如此多的損失,死亡會來得如此之突然。
大起大落之下,道心都似乎受到了動搖。
而在這一片人群中,唯有王魃面容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波瀾。
這些場面,他實在是見到過太多次了。
甚至在座的金丹中,估計也沒有幾個人的經歷比他更豐富。
畢竟他們幾乎都生活在充滿了秩序的大晉,有著宗門撐腰,幾乎很少會遇到絕境。
而王魃卻不然。
這個時候,諸多修士們也紛紛勸誡。
“袁副鎮守,兩洲修士乃是抱著必死之心,以求活命之機,自然無所不用其極,不必因此而有所愧疚”
“是啊,抵御外賊,又豈能沒有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