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人生中經歷的第一場大戰,便是東圣宗和天門教的交鋒。
昔日的東圣宗執惡房秦長老,便是以萬咒門的浮生咒咒殺了另一位叛變的金丹修士。
對方之前卻渾然不覺。
可見這萬咒門的咒法,確有獨到之處。
也難怪會有人前來采買。
不過想到這里,他心中又忍不住有些疑惑
“東圣宗那批人,之后又是去了哪里”
“天門教被滅,他們也未曾回來。”
“還有,葉靈魚如今又如何了”
腦海中,不由得又浮起了一道天真爛漫的紫衣身影。
對這個少女,他并無半點其他的想法。
只是每每想起對方,便會想起與對方寥寥數次的交集。
想起那段艱難無比的歲月
不著痕跡地輕輕搖了搖頭。
那位秦長老處心積慮奪舍葉靈魚,如今這么多年過去,恐怕也已經奪舍成功。
他如今即便有了阻止的能力,卻也于事無補了。
想到這,他隨即便準備放下車簾。
然而就在這一刻,王魃卻忽然面色一怔。
目光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不遠處。
“竟然這么巧”
那里,三道身影正盤坐在一座飛舟上,同樣是往萬咒門飛去。
速度比三角犀牛稍快。
察覺到王魃的目光,三道身影居中的那一位身著灰袍,雙鬢斑白、面容微有些憔悴的中年修士,立刻警覺地抬眼看向王魃。
見到是一張陌生的年輕面孔,微微有些訝然,但臉上的警覺卻并未消去。
一旁的修士察覺到中年修士的異樣,連忙低聲道
“宗主,怎么了”
中年修士看著被慢慢甩到了身后的馬車,以及駕馭著馬車的金丹前期修士,沉默了一小會,隨即搖頭道
“沒什么待會你們不要說話,我去和萬咒門的人交涉。”
聽到中年修士的話,一個蠟臉修士忍不住道
“宗主,這還要怎么交涉咱們每年都要給他萬咒門上供那么多的靈石哪里還有資源去養新入門的弟子我善功房開出去的功績,都兌換不了靈石結果他們還要漲要我說,咱們當初就不該來這勞什子森國”
“高師弟不要亂說”
另一邊,一位老者忍不住低聲喝斥道。
中年修士卻輕輕攔住了對方,面露沉郁之色
“惠師弟,你便讓高師弟說吧,是我紀瀾對不住各位,敗壞了祖宗基業,還連累得大家背井離鄉,來到這森國受苦。”
中年修士的話,卻讓方才的蠟臉修士面露愧色
“宗主,我嘴笨,你應當是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天門教已經被滅,咱們回去也是一條路子,何苦在這森國吊死”
“咱們當初若不是為了在這森國開辟新的宗門,耗費了不少的靈石,如今說不定也湊夠了你踏入元嬰的資源”
老者頓時皺眉打斷道
“高師弟,這事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天門教雖沒了,可翻明元神也跑了,本地的靈脈也早都被其他四宗瓜分,咱們回去也只是一片光禿禿的地,宗主的決定并沒有錯。”
“可是在森國難道就行了”
高姓修士忍不住道
“在這立宗,不就是慢刀子割肉,等著萬咒門把咱們給生吞活剝了嗎”
“回去,咱們好歹和其他四宗還有交情,不回去,咱們早晚要被他們給吃干抹凈”
聽著高姓修士的話,中年修士微微沉默,卻只是嘆息了一聲,神色疲憊道
“我知道高師弟的意思如今,先把眼前這關給過了吧。”
“可是”
高姓修士正待爭論,卻被老者一下子拉住。
中年修士察覺到這一幕,卻也無心多言,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高姓修士不滿地看向老者
“惠師兄,你拉著我做什么咱們何必再給森國上供,干脆直接走了”
老者掃了中年修士一眼,嘆了一聲
“你別說了,你只顧著眼前看得見的,宗主卻要考慮更多,真當就你一個聰明人行了待會聽宗主的話,別亂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