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輔和王魃立在飛舟舟頭,面色凝重道
“若是方才不威懾那些巡邏修士,恐怕即便亮出身份,也會有諸多麻煩。”
王魃微微點頭。
他在魔道宗門待過,自是清楚魔道修士的貪婪和攻擊性。
尤其是之前被魔宗劍修襲擊之事,令得他不敢或忘。
即便宗門與魔宗結盟,他也從未放棄過警惕。
所以方才他特意以陰神之力,改變了兩人的外貌。
雖然未必有多大用,但也多少能解決掉一些麻煩。
不過對于宗門高層的想法,他倒也能夠理解。
大劫將至,與其耗費精力在爭斗上,不如全力發展,在大劫降臨之前,盡快提升自己,才是最為明智的做法。
這種時候,合縱連橫,也就有了必要。
不過這終究不是他要思考的問題。
趕在大劫之前,盡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最為重要。
“快了,再融入冰道,便可以回宗專心修行陰陽、神紋、元磁、神魂、肉身到時候一鼓作氣,借助宗門秘境,一舉沖上元嬰。”
“到了元嬰,除了不敵化神之外,小倉界,應是大可去得。”
想到這,他看向了飛舟前與大晉截然不同的雪國風光,心情也頓時為之開闊。
“還有多遠到黑水港”
“快了。”
黑水港。
來自北方北海洲的寒流在被颶海關阻隔了大部分寒氣之后,卻仍有少許的風霜跨過漫長的海域,日復一日地吹拂著這座極北港口。
盡管這些風霜中的寒意已經大半都溢散在北海之中。
可落在了黑水港,卻還是將這座港口堆成了一片銀白的世界。
唯有港口處黑沉的北海之水,仍在海風怒號中一遍遍地拍擊著海岸和港口。
將空蕩的港口,拍得愈發寒冷。
“咳咳”
港口沿岸。
一位位修士卻并不受這樣的天氣影響,紛紛盤坐在本地修士特意搭建的坐臺上。
坐臺之下,隱隱有靈氣上升,補充著各位修士們用來抵御寒冷所產生的損耗。
只是也有一些境界較低的煉氣境修士付不起靈石,法力消耗極大,受到凜冽的寒風迎面吹過,吸了一口帶著冰渣子的寒氣,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煉氣的小家伙也敢來這冒險,真的是開了眼了”
在此地等候的修士們,有人不禁嗤笑了一聲。
只是他的話卻并未得到認可,反而是引來了一陣同情的聲音
“若非是萬神國滅了大齊和諸多國家,大洪水又趕著那三洲的畜生強占咱們洲的土地,何至于這些煉氣修士都跑來以命相搏,這世道,唉”
“是極,我等猶如喪家之犬,已是無根之萍,冒點險又如何總好過坐以待斃,老死于家中,道兄之言,實在不妥。”
“這位道友所言甚合吾心,吾等雖是筑基,卻與這些煉氣修士又有何區別大災之下,皆是向死而生罷了。”
方才出言嘲諷的修士聞聽這些話,也頓時沉默了起來。
不拘是廣靈國本地的修士,還是逃難而來的散修,望向天上似乎永遠都散不開的陰霾,皆是心中沉悶。
人人皆知大洪水將至。
然而不管是三洲修士頻頻叩邊,還是萬神國屢屢侵襲,都讓這些修行界中的邊緣人,看不到一丁點的希望。
不過也總有樂觀之人
“聽說每次北海絕道開啟,都會有人僥幸尋得極為珍貴的天材地寶,若是貢獻給大宗門,甚至能讓他們破例收為門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的話,頓時讓港口處的諸位修士們來了談興,紛紛開口,講述起了各自聽聞的傳言
“上次絕道開啟,不是就有一個剛筑基的前輩么聽說采了一朵萬年雪蓮,讓大燕的造業門一位長老,主動收為弟子”
“這個我知道,你說得不太對,那可不是什么長老,而是造業門的門主”
“還有上上次,聽說甚至被原始圣宗的一位真人親自出面收徒”
人群中,卻忽然有人道
“我聽說那個玲瓏鬼市好像也在收東西,也不知道他們背景如何。”
“玲瓏鬼市”
港口前的修士們頓時一愣。
他們自是知道這玲瓏鬼市,不過一直沒人朝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