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蜉蝣面色凄然,父母的遇害,妹妹的誤傷,都不過只是寒江谷殷家覬覦周家所在的白鷺澤而已。
想必順手對付自己,也只是想打擊父親當年的威望而已。
他隱含著怒意,問出了一個有些憤怒的問題。
“七叔可是周家人啊,他怎么能吃里扒外?”
七嬸很自然的說道:“他在族內并不受重視,再加上老祖宗以后沒了,周家也會隕落。這種情況下,我殷家拋出橄欖枝,助他結丹,幫他掌權,還讓我們兒子周雨啟進入天南道宮旁聽,未來即便周家沒了,他也有一席之地。海燁做出這種選擇,才是最明智的。”
周蜉蝣仍舊不愿接受:“即便老祖坐化,周家仍有大長老周蒼一搏元嬰期,仍有五六名金丹上人,數十名筑基真修,寒江谷殷家可吞不下偌大白鷺澤!”
“周家可不是真正的道宗世家,而天南大陸上多的是道宗傳下來的寒門、世家。一旦大樹傾倒,便是猢猻盡散。屆時,眾多家族一擁而上,周家擋不住。而我寒江谷殷家,只需要在海燁的配合下,取得最肥厚那一塊利益就足夠了。”
話已至此,周蜉蝣已經無心多問。
他只有最后一個問題。
“周雨啟,知道這些嗎?”
兒時的同伴,僅有的一個“朋友”,知道這些事情嗎?
七嬸臉上流露出了柔和的神色,“雨啟什么也不知道。”
滴答!
有水滴,落在了平靜的沼澤小水潭中。
漣漪蕩漾開來,猶如明月一樣的鏡面也剎那破裂。
七嬸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向對面。
入目所及,是一只水箭呼嘯。
噗嗤!
婦人眉心處,綻開一多血色梅花。
她倒在了滿是污穢的沼澤之中。
忽然!
一道毫光從她尸體上飄飛而起,其內傳出一道憤怒的聲音。
“惜雪!”
原來七嬸名字叫殷惜雪嗎?
周蜉蝣冷笑了一聲,靈識觸碰上了那道毫光。
“七叔,蜉蝣等著你!”
毫光剎那破裂,周蜉蝣神色不變,手上出現了一柄藍色的玉尺。
伸手一拋,玉尺便沒入了厚厚污泥之中。
然后他便安心坐了下來。
神色雖平靜,可心中的殺意,卻是在瘋狂的高漲。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這件事,他要親自了結!
而且他相信,周海燁不會帶人過來,也不敢帶人來。
這就給他手刃仇敵創造了一個空間。
那周海燁會來嗎?
咻!
尖嘯聲,破空而來。
赤紅法力,破開叢叢毒障,顯露出一道中年男人身影。
周蜉蝣緩緩站了起來。
“七叔,你果然來了。”
周海燁目光落在地上那具尸體,臉色鐵青,“小兔崽子,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