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書元本已經快步走到了院外,此刻也不由頓住腳步轉身回望。
“還有何事”
“先生,您剛剛的話是何意”“是啊,先生方才之言何意啊”
幾人走了過來,此刻再看易書元一頭灰發氣度不凡,看起來也不像是普通人了,而且偏偏是父親死的這天過來。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更是頻頻皺眉看向屋子,不由讓人有些心慌。
易書元面色嚴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不能明言,不可細講,但念你們孝順,我便多說一句,守靈之時,務必三子三女皆至,靈堂不得喧嘩,不得放野狗野貓入內,切記”
“不可放聲大哭,不可相互爭吵驚擾尸身,守靈之后擇日下葬便沒事了,定能福佑子孫”
這說得煞有其事,說話的時候還作出掐指狀,明顯根本不是普通人啊。
而且易書元此刻聲融怪異,那低沉的聲線帶給眾人一種緊張和淡淡的恐懼,聽得人背后起雞皮疙瘩。
“敢問,呃敢問法師名號是”
“鄙人易道子,山野散人一個,今日我所說的莫要忘了,切記切記,勿要喧嘩,在下言盡于此,告辭了”
說完,易書元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余家院內一眾忐忑不安面面相覷。
易書元板著個臉快步離去,等走到剛剛遇見老漢的那條坊間小道外,一張嚴肅的臉再也繃不住了,臉露出促狹的笑容。
人才死的時候,哪怕魂已經走了,但耳邊的聲音還是能聽到一些。
余老伯啊余老伯,這幾天你靈堂肯定是十分清凈的
而余家子女就算有可能還去請人問問,但這種事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左右也就幾天而已。
“唉這余老伯,或許去的不是陰司吧”
易書元此刻心有所感,看向了城中土地廟的方向,但他也并沒有一探究竟的打算。
如這種新死之魂,也有好幾種可能,說不準就是哪位曾經的高人轉世。
只不過到了轉世這一步,即便能有曾經記憶,他也不再是他了,那曾經記憶也如所閱書籍,也只有特別深刻的一些才會有所共鳴,有一些因果。
除非胎中沒有迷失,可這樣的幾率十分迷茫,就連娃娃暈染乾坤之墨,也終究還是迷失胎中了。
但也好過徹底消亡不是么。
余老伯,或許以后我們還會相見的
帶著這種思緒,易書元面帶微笑,腳步輕快地出了這一片居民坊,沿著城中大道向著城郊方向走去。
到慶元街的時候發現慶元茶樓中有人在說書,也是有不少茶客在聽著,只是再無了此前聞名而來堵起街道的盛況。
樓內的人和掌柜的顯然都沒注意到易書元路過,他也沒有進去打攪人家的打算,等以后再來說書的時候再說吧。
城郊的老宅處,易書元也沒什么東西好收拾的,就是將一些鋪蓋枕頭等物收了起來,將自己買的一些碗碟筷子也收走,再施法將屋內屋外的灰塵全都掃去。
一切收拾妥當也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易書元關好本就沒有鎖的門,出來在院中左右瞧了幾眼,再看向四周荒郊。
“夏天的時候,螢火如海,還是很漂亮的”
易書元覺得自己只是一個過客,但到了此刻,心中也不由有些其他念頭。
等過些年若此處沒有什么變化,或許可以從余老漢的后人手里把這一塊地買下來。
“倒時候弄個牌匾掛門頭,就叫螢海居嘿,不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