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自己老爹楚慶霖這個純粹的匠人,楚航既懂水文情況,也懂工匠技藝,又有大面規劃之能,也不乏細節刻畫之心,關鍵是才學出眾卻又有大局觀,同時還肯賣力,肯用心,受愛戴。
所以在賑災一個月有余的時候,觀察了一段時間的李謙就果斷任命楚航為司馬,協助自己辦事,并賦予更多的職權。
現在楚航是真的當得起一聲“楚大人”了。
這會易書元奮筆疾書,侍衛簡律在木板搭的床上躺了一會也睡不著,便坐了起來,走到易書元身邊想看看他寫的是什么。
結果看了一會,簡律就皺起眉頭,臉上露出幾分詫異。
一個大夫,寫的不是病癥方面的東西,反而是在寫一封建議文書,關鍵建議的內容是引渠通流挖深井尋水之類的事,這洪災才剛過去呢
易書元此文自然是寫給楚航的,自然的,李謙肯定也會看到,而歸根結底,其實是寫給大庸皇帝的。
這種事站在凡人的角度,是很難有人看得這么遠的,前有洪災需要治水,后有災民需要安置,并且馬上可能起瘟疫,上至朝廷下至民間都焦頭爛額。
但這些只是近憂,沒有遠慮的話,之后的旱情很可能會很嚴峻。
嶺東大地向來風調雨順,是大庸富庶之地,連番災劫下來若應對不當,只怕十室九空。
大庸皇帝確實算得上一位明君,易書元知道皇帝比較在意他,便寫一文提醒一下,雖然當官的事他沒想過,但也算不至于讓皇帝太寒心。
同時也算隱晦的給楚航一個機會。
“易先生,這什么都缺,但不可能缺水吧”
侍衛忍不住問了出來,易書元看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此言差矣,從登州城到這里,我觀察沿途水情水脈,觀各處深淺井水,發現水情不太妙,而且自處暑以來,今已過立冬,登州城一場雨都沒有下,詢問沿途經過村縣之人,都言未曾下雨”
易書元零零總總解釋了很多,隨后嘆了口氣。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聽易書元這么一說,簡律都不由有些不安,若真是這樣,嶺東百姓也太慘了
易書元花了一刻鐘時間將文章寫完,輕輕一吹上面的墨跡就干了。
而簡律沒注意到這點,他看到易書元將書文折好裝入了一個紙封之中,然后遞了過來。
“還請簡大人速速將此信送往登州城,交到司馬大人手中,讓他看過之后判斷易某顧慮是否正確,若覺得易某文中內容重要,便找李大人商議。”
同樣的話,易書元在文中也有寫到,而簡律聽完有些猶豫。
“可,可是我要護送先生去兆州城啊”
易書元笑了。
“一路趕來并無半分危險,易某手腳健全又有馬匹,用不著一直護送,此信事關重大,還請大人及早送去登州城”
簡律考慮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剛剛這易先生可不是隨便說的,實在是聽著很有道理。
“行我現在就動身,先生路上小心”
“大人路上也請小心”
簡律和易書元相互拱了拱手,前者抓起木板上的衣服,隨后走出破屋,解開一匹馬的韁繩,上馬一拍馬屁,向著登州城奔去。
易書元目送著一人一馬離去,也不睡了,一抬手將自己的一些東西收入袖中,走到了屋外,剩下的一匹馬正好看向他。
韁繩被解開之后,易書元卻沒有上馬,而是直接牽著馬駕起一陣風,直接騰空而起,驚得馬兒不斷嘶鳴前后腿一陣亂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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