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曉容愣愣望著卓晴持劍而立的身影,又看向周圍漫天螢火,一時間只覺得美呆了。
而在荒郊的道路上,石生正走在來接妹妹的路上。
做一件天衣要多久,石生其實不清楚,但上次杜小琳身上的其實沒太久,這次卓姨顯然住得比較久。
今天天衣完成,卓姨應該也要離開了,當然,這院落以后肯定會盡量維護一下的。
墨家已經出面找當初的那家的后輩買下了那一處地方,實話說人家自己都忘了,等于白送錢。
只是這一刻,石生聞劍音感劍意,身子都是微微一抖,愣在原地好一會,隨后看著無數螢火蟲飛舞起來。
那丫頭一定終生都忘不了了吧
時光有時候好似緩慢挪動的蝸牛,有時候卻如同開閘的水一樣迅速流逝。
眨眼間,自天界星羅法會之初回到家中,易書元已經在西河村待了快四年。
這四年來,除了最初有江郎等人找來了以外,其后就再沒什么人來打攪了。
還是那句話,三四年在修行之輩的世界中,并不算多長的維度。
或許,對于有些凡塵之人而言,三四年也同樣十分短暫。
還是一個嚴寒之夜,大庸承天府,諸多皇親國戚和朝廷重臣在深夜被驚動,隨后不顧一切地紛紛趕向皇宮。
很快,皇帝寢宮內外,就已經站滿了前來的朝臣,而床榻邊則都是最親近的眷屬和朝臣。
剛剛用了各種手段將皇帝穩定下來的太醫已經是滿頭大汗,誰都知道肯定不是因為室內火盆太暖了,就這還是有章良喜這位大高手配合才轉危為安的。
不過鑒于剛才情況確實有些危險,已經趕到的諸多皇親國戚和朝廷重臣自然不可能散去,更有一些還在趕來。
寢宮靠外一些位置,太醫用汗巾擦著汗出來,立刻就被楚航等諸多大臣攔住。
“太醫,陛下情況如何”“前陣子陛下身體不是還可以么”
太醫看向這些手握大權的朝廷棟梁,火光照耀下一個個都滿臉不安。
“唉,陛下的身體多年來本就已經積勞成疾,近兩年不思靜養,反而操勞依舊,基石已朽大廈將傾諸位大人,我要去休息一會”
太醫拱手離開,身為太醫院首席,他也只能抓緊時間休息,且必須隨傳隨到
床榻上皇帝的意識已經清醒了過來,身邊的皇后緊緊握著他的手。
“陛下,陛下您有什么話說子冀,子冀你快過來”
太子慌忙湊到床前,見到父親的眼神看了過來,嘴巴微微開合。
“朝廷重臣可都在”
“在呢,父皇,各部重臣都在呢您有什么吩咐”
這一刻,太子的悲傷不似作偽,但實際上,心中也難免有另一種激動,實際上他知道父皇之前就已經留好詔書了。
“譚,譚元裳呢”
也等在一邊的譚元裳這才穿過諸多親近的嬪妃和皇子皇女,跪到了床榻邊上,悲切的眼中含著淚花。
“陛下,譚元裳在此”
皇帝臉上露出幾分輕松,但又似乎在尋找什么,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派人,傳傳易書元覲見”
或許這一刻,皇帝已經無暇想起易先生也是垂垂老矣,亦或許在這一刻,他也算是最后任性一回。
易書元是誰在場很多人根本沒聽過,諸多重臣都面面相覷,但譚元裳卻一下站了起來。
“遵旨”
說完之后,譚元裳竟然快步沖出了寢宮。
只是譚元裳還沒走遠,背后就傳來成片悲呼,也讓他僵立在了寢宮院中,卻又不敢回頭
天空飛雪飄落,一夜將承天府染白
承興三十三年冬,勤政一生的大庸天子項屹駕崩,享年五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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